“呵,”安清枫再度看向镜子,透过镜子去看身后卫澜的表情,“不打算安慰我吗?”
“为何要安慰?外表之外有更重要的。” 卫澜透过镜子对上安清枫的眼,安清枫却错开视线,走离镜子前。
“还有什么更重要?”安清枫问。
他不想看见自己的模样,更不想被卫澜看见。
卫澜摇摇头没有回答。
患病期间,有人怜悯他如将死之人,有人恐惧他如疫病鬼神,与往常无异的卫澜成了他的心理安慰,但这一刻,他真希望卫澜能说两句体己话,或者对他再亲近些——也许那样,他就不会感到这般空虚。
他自诩上等,可现在他才更似卫澜的附属物。他能给卫澜什么呢?他只有一副病体。
安清玄走到了床边,坐下。他抬起右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卫澜同坐。
“等我死了,”安清枫说,“你就是王府的主人了。”他似乎能预见自己的死期。
卫澜坐在他右手边,风轻云淡道:“澜儿不过是王爷的男宠,再受疼爱也不可能主掌恭亲王府。”
“这是我的王府,我说能,便是能——在我死后,我身后的一切都给你。”
他施恩,以这样的方式巩固他岌岌可危的地位。
他不打算平视卫澜,他要站在高处,被卫澜景仰,被卫澜爱戴。
“过几天就是上元节了。”安清枫握住了卫澜的手,说。
卫澜看着交握的手,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