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尚未证实。”
艾莉西娅问:“那你怎么敢确定呢?”
男人说:“不知道,只是我选择相信。”
艾莉西娅笑了:“是了……我想爱情也是这个道理。”
漫天卷地的寂静里,一个称不上是亲吻的、含混的、无法被准确定义的事物落在黑色的卫衣上,匆匆而过,很快沉没在黑暗之中。
回校的第一天,王祯去教务处办理转班手续。3个月,仅仅90天。刨去糟糕的第一次测试,实质上他还剩13天,近100节课,312个小时,和许多许多。
最后一节语文课结束,马志楠开了一次简短的告别会。王祯站在台上,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最后是江昱替他说完了剩下的话,结束了这场沉默的告别。
王祯的新班级在第三层,和旧班呈对角线,走廊外有浓绿的榕树,穿堂风不至于过冷,不至于过热。
晖市的冬季通常姗姗来迟,暧昧的气候像阴雨连绵的冬日一样,很难说从哪天开始,当晨昏开始失衡,晚风的气息不再潮湿而温热,晖市的冬天便要来了。
排球赛举办那天王祯坐在体育馆观看,在此之前他来过两次体育馆。说不上失落抑或喜悦,裴轶微依然担任主攻手,二传的位置则换成了一个面生的男孩。王祯在脑海里搜索这张面孔,逐渐发现这是徒劳的,于是转身离开了体育馆。
手机里留着比赛的照片,王祯裁了又裁,调整色调,无论如何不能使自己满意,最后还是扔进了垃圾箱,不打算将之发到朋友圈。他打开聊天框,干瘪的记录显示他与裴轶微上一次聊天在两周前,他说“最近忙吗”,裴轶微回复“嗯,月考。”
裴轶微的头像是一个孤零零的花体字母“”,背景空白,很简单的,让他萌生出一种在与机器人对话的错觉。
他打出一串拼音:“eiyi……”
“裴轶微”的名字出现在选择栏中,手机记住了“裴轶微”,甚至为他组织好了下面要说的话:
“……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