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希望老有所依,”裴轶微说,“不谈以前,我的确有这个责任。”
王祯的心口仿佛被挖了一角,一些念头涌上来又沉下去,在胸口徘徊数遍,最终化为轻飘飘的一句话:“那你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裴轶微抚过他的背心,安慰他,“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去找你。”
回去的路上,裴轶微加快了脚步。裴杰站在楼梯口,斜长的影子打在地面,一点烟灰缓缓飘落。
“你同学回去了?”裴杰打破沉默。
裴轶微点头,摸出钥匙打开屋门,将裴杰让进屋内。
屋中的火锅味尚未散尽,裴轶微推开阳台的推拉门通风,将那袋烟花挂在墙上的挂钩上。
“我投资的建材公司上路了,按现在的情况,再过一年欠薛老四他们的钱基本能还清,”裴杰说,“我给你办了张卡,平时要买东西你就从卡里拿。”
裴杰将卡递给裴轶微,裴轶微没接。
“投资的钱你跟谁借的?”裴轶微问。
裴杰怔了怔,慢慢笑了,转手将卡放在茶几上。
“照顾好你妈,”裴杰答非所问,将白色的纸袋放到银行卡的旁边,“这是我托人从美国带的药,副作用比她平时吃的那种低。”
裴轶微看了看纸袋,没有拒绝,起身把银行卡塞到裴杰怀里。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裴杰继续说着,“给你什么我心甘情愿,不会害你,你收着。”
裴杰带上门走了,留下孤零零的纸袋和银行卡平放在茶几上。
裴轶微打开纸袋查看了一遍,药的说明用英文写就,他读的不吃力,因此知道了这份礼物的确出于真心。他将纸袋放回原位,坐在沙发上沉思片刻,想到裴杰的那句话——“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他为什么突然强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