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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烨伸手欲扶,然而被酒液麻痹的身子有些迟缓,慢了一拍的结果就是被少年扑了个满怀。

篱汀低呼一声,慌乱的要从裴烨身上站起来,手忙脚乱之下又再次踩到了衣摆,重新跌了下去。

“小心点。”这种被人侵入安全范围的感觉让裴烨不由蹙了蹙眉,他利落的从蒲团上坐起身来,然后松开了扶住篱汀的手,转身朝着司徒雪那边走去。

篱汀看着裴烨缓步离开的背影,面上惊慌羞涩一扫而空,唇间却勾出一抹弯弯的弧度,转而被夜色掩映无踪。

“那人是谁?”晏江引紧紧握着手中磐龙金盏,目光落在篱汀佼美的侧面上。

小福子想了想,记不起这年轻人来历,便道:“奴才看着面生的很,想必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陛下若想知道,奴才这就去问问。”

“嗯,”晏江引摆了摆手,“去吧。”

“嗻。”小福子行了个礼,让手底下的小太监上来伺候,自己则朝着殿下走去。

那边孙止扬正与潘肃说话,见篱汀回来了,压低声音问道:“事情如何了?”

篱汀微微点了点头:“裴将军对孩儿似乎无甚兴趣,故而孩儿……父亲尽可放心,如今我们只需静待时机,届时药性发作,再见机行事便可。”

他方才去敬酒的时候,佯装摔倒,然后将沾在衣间的药粉过到了裴烨身上,那东西药性缓慢,也没什么味道,不容易被察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药物会慢慢挥发,造成醉酒的假象。

裴烨从容家席位那边回来,见长宁正懒懒的趴在桌上,露出的侧面一片绯红,这孩子只怕是趁着自己离开的空挡偷饮了不少。

“长宁,醒醒。”裴烨伸手拍了拍长宁面颊,低声唤道。

长宁嘴里无意识的发出几声咕哝,偏了偏头,睡得更沉了,也幸而他酒品还好,若不然在这样的场合,要闹出点什么就不好了。

吩咐随侍将长宁送出宫,裴烨突然觉得头脑有些发胀,便打算去园子里吹吹风。

循着记忆中的路,他走到宫中偏僻的林荫路上,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微微仰着头,任由冬天的凉风从自己身上拂过,思绪终于清明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