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在原野上极速奔驰,远看着军营近在眼前,可是怀中的身体越来越凉,男人感受这他极速流逝的体温,心乱如麻,一遍遍的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却一直得不到回应。
过了许久,久到晏斩心态就要彻底崩溃的时候,怀中的人终于有了一点动静。
“阿斩……”
男子轻轻唤了声晏斩的名字,声音低弱的几乎就要消散在空气中。
马蹄铮铮中,晏斩听不清他的话,语无伦次道:“恒流,你是不是很难受,你再忍一忍,我们马上就到了,你会没事的,你忍一下好吗?”
语无伦次的一番安抚后,他高高扬起左手,对着马腹重重拍了一下。
骏马一声长嘶,恍如凄厉哀鸿,撒开四蹄不要命的朝前奔去。
剧烈的颠簸让恒流忍不住咳嗽出声,肩上的血淌的更凶,他抬起未受伤的左手去拽晏斩的衣袖,“阿斩,停……停下。”
晏斩分神去看他,将脑袋凑在恒流的耳畔,下巴抵住他的肩膀,终于听清他的话。对方的声音那么坚定,语气低弱的瞬间被风吹散,绕是晏斩心急如焚,却不得不停了下来。
恒流稍稍喘过一口气,拉着晏斩的手“放我下来。”
“恒流!”晏斩惊呼出声,马上就到营地了,这个时候怎么能再耽搁。
恒流的眼神愈发涣散,却仍旧坚持着不离开男人的面庞:“箭……箭上有毒,我不……不行了,你放我下来,求……你了,阿斩!”
他这辈子第一次开口求晏斩,却是想要让对方放弃自己!
晏斩不敢置信的看向怀中之人的伤处,洁白无尘的布衣已然被鲜血浸透,那血的颜色呈现出一股诡异的青紫,男人心中一沉,从未有过的恐惧顺着脊柱爬上脑海,他大声道:“不,你不会有事的,恒流,我不会让你有事。”
话落抱着恒流从马上下来,将他放在一颗树的主干边躺下,晏斩慌乱中徒手撕裂恒流肩上的衣衫,那略显单薄的右肩被毒箭整个贯穿,箭头从肩胛骨的地方冒出,周围的皮肉早已被毒素侵蚀成了黑紫的颜色,甚至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晏斩双眸赤红的盯着他的伤口,强迫自己压下那震颤心灵的心疼与恐慌,他用匕首削断箭头,将玄箭取了出来,继而二话不说的对准恒流的肩膀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