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女士走了进来。
注射器被一个男生拿着快步送到来人前面。他激动道:“老师!”
女士仪态文雅,脸上却冰冷得没什么表情。她没去管注射器里的液体,只微微偏头,看向在一边昏睡的男孩,说:“好了就给他注射。”
原来不远处的试验台上正躺着一个男孩,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已事先预设好,原本处于昏迷中的他忽而悠悠转醒。
他先是看到注射器,随即目光一飘,落到年轻女士的身上。像是知悉自己即将迎来的命运,男孩眼中瞬间有大颗眼泪落下来。
他也不说话,只一边流泪一边看着那位女士。
拿着注射器男生面露不忍,回头请示:“老师,要不我们……”
年轻女士淡淡道:“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她表现得太过固执与冷漠,男生不敢违背。在一个成人的体力面前,被禁锢在试验台上的男孩愈发显得孤小可怜。他挣扎着,抗拒着,却始终没能换回下令人的丝毫怜悯。
注射器缓缓推进。
苍白色的实验室中,最后响起一道绝望的哭喊。
“妈妈——”
这声音惊动了晚起的人工渡鸟,也惊散了雾气。
江别秋猛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角的汗顺着侧脸滑落。因为床靠着窗,模拟的日出下,蛋黄似的日光覆在他惊悸的眼中。
最终归为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