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么高的地方,每天睡醒一整眼就能看见远方的热闹,寂静就在身边。
方觉拿起桌前的一个小镜子,材质似乎是黄铜的,拿在手里有种和岁月触碰的感觉。正午的模拟日光恰时穿过窗,落在了方觉的手背上。
他垂下眼摩擦着指尖,奇异地感受到了宁静。
这份宁静,让他回想起还在小镇的时候——
黑暗里,他手上还拿着江别秋的手环,路易斯看了眼,忍不住凑过来问道:“你怎么想?”
方觉:“什么怎么想?”
“江教授。”路易斯说,“人家教授当得好好的,要不是出来找你,也不会被关在外面吧。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方觉不语。
路易斯继续道:“其实我能看出来江教授对你不一样,但方觉,别怪我多嘴,你和别的哨兵不同,张阿姨说得没错,在某些方面,你确实不能随心所欲。”
手环上还留有江别秋走时的温度,方觉收紧手掌,将热度握进掌心。
“路易斯,你错了。”
“?”
“我十五岁那年,就知道随心所欲会付出什么代价。但正是因为这份代价,更让我坚定挣脱束缚。”
“你觉不觉得,基因让哨兵和向导结合,才能给出人类的最优解。这件事本身就是基因对人类的一种限制。”
他目光清而不冷,像想起什么似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
“我听有人过一句话。”方觉说,“生命的存在,第一顺位是人,第二顺位,才是异能人。它不会由我们的基因决定,也不会被任何事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