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自己和人吵架,还要我来收拾烂摊子!
雪球哼哼唧唧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又在方觉冷淡的眼神里默默地怂了。
兽类柔软的皮毛摸在掌心,总有种奇异的治愈感。江别秋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弹着雪球的耳朵。
紧接着,他就听见方觉冷不丁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
江别秋:“……什么?”
方觉微微抬头,目光穿过破损的窗格,静静地凝视着外面的某一处。他好像在思考,又好像什么也没想,清冷的眸子里,久违地出现了一丝江别秋看不懂的温度。
这份温度,让江别秋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跳又骤然复苏。
他有些难堪地站起来,方觉也没拦,只继续道:“来之前我备了几只特制药,缓解精神阈值的。张雨庭女士拿阈值威胁我,不让我出黄昏塔,我没让她得逞。”
不知为何,江别秋的脚步挪不动了。
他不知道方觉想说什么。但,他想继续听下去。
“我其实都快忘了。”方觉说,“当年为救我而死的那个小向导,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
“他说,我们都是自由的。”
那么小的孩子,都不知道会不会写“自由”这两个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人曾经教过他这句话,亦或者,是他听得多了,就记在了心里。
只是不知道这小孩儿为什么会跑到战场上去,还莫名其妙地救了方觉一命。父母不知踪迹,身边也没有一个监护人,脏兮兮地躲在层层的废墟之下,像刚从哪里逃出来似的,分明是狼狈不堪的模样,眼睛却黑得发亮。
“后来,我在向导学院听到了同样的话。”
江别秋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