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关于当年的事,江别秋一点记忆也没有。
他回过头去问方觉:“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当初救你的那个向导的?”
方觉正用水囊喝着水,闻言看过去:“黎明东区。”
“什么?”江别秋没想到会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么早?”
“嗯。”方觉挨着江别秋坐下来。
他身上的衣服经过日光的晾晒早已干透,只是厮混一宿后,江别秋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方觉把制服外套披给他,自己只穿着件单衣。
没有布料的阻挡,方觉身上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前几天还是只敢默默在梦里窥视的人,现在已经可以随便亲亲摸摸。关系进展太迅速,让江别秋有些无所适从。
而且,方觉身上的温度不是一直都很低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大火炉?
江别秋暗搓搓飞去几个眼神,一个水囊就被递了过来,他微微抬头,就见方觉正低眉看着自己。
“?”
“你也喝点。”方觉说,“看你一直在舔嘴唇。”
江别秋:“……”
方觉微不可见地弯起唇角,顺手揉了把江别秋的头。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只觉得气息有点熟,后来才想起来,跟救我的那个小向导一样。”方觉望着远处,目光淡淡,像是在回忆什么,“但我不敢确定。”
破晓的损伤不可弥补,江别秋想不起来那时的自己是怎么被判定为死亡的。但想必这个死亡对方觉影响深远,十几年的岁月里,他把愧疚当成爱情,把遗憾当做执念,为此不惜冒着危险,每年去遗迹处祭奠那条在他眼皮底下死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