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前,他也是这么看着江行知离开的。
小队临走前,老院长还是忍不住叫住了江别秋。
“其实你的母亲是我的师妹。”老院长说,“她师从向导学院上一任院长,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只有我一个还活着。”
江别秋闻言缓缓回头看他。
“最开始她被判定为叛徒的时候,我没有帮她说话,反而还出示了能定她罪的证据,我这个师兄……实在不是个东西。”
在场的人都没料到还有这出。
自从熵的秘密被揭开,白露这两个字就更是成为了人们口中不敢提的名字。
说她高瞻远瞩,在熵最早出现的时候,白露就发现了它存在于基因里的危害,于是着手研究如何剥离熵值。可她因此害死了近五千多人的命;说她残忍无情,可如她这般,在历经爱人惨死,背负伤痛还能继续冷静地为未来铺路,世间人也少有。
当初他们疑惑,白露既然知道了熵,为什么不借此警告世人,也已有了答案。
至此,所有关于她的污名与赞扬,都随着过往消逝了。
如今只剩生前之人偶有怀念。
“所以你因为愧疚,才照顾我的吗?”江别秋淡淡问道。
“最初是的……”老院长轻声道,“但是,秋秋,我是真的把你当孩子看待的。”
“那不就行了?”江别秋看着他半晌,忽然笑道,“行了,别愁眉苦脸的,等我们回来吧。”
他们不再谈论白露这个名字,是对她过往的所作所为的宽恕,也是对这位独面对残酷真相的勇士的敬佩。
往事如烟,现在他们已经有了更需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