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语气有些轻柔,但更像是压抑着深处的烦躁和不安。乌午明白他的性子不好多说什么,架着伤病回到了宿舍大楼。
此时回宿舍的人大多都是回来拿洗脸盆之类的。毕竟待会儿晚操之后就是“洗澡高峰期”,不论是公共浴室还是宿舍里的。而且还要洗衣服,第一天谁会乐意和舍友如此…“坦诚相见”呢?
把人送到了房间里,乌午抬头看了一眼时钟。提醒几句,说自己会给他请假后,便立刻跑下楼参加晚操了。留在宿舍里的唐从筠看了看周围,心里却惊涛骇浪。
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只有少数,之前见到的几个已经被少年学着大人的手段用钱堵住了嘴。可现在是,已经有好几个教官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但只是把它当作了饭后谈资来讨论。
这多么不合常理啊。
如果这件事落到了唐家的耳朵里,能获得的利益别说多大了,可唐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会有人放过这个发财的机会。不图钱也不图利,难不成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压在了前面,虽然有人想要去通风报信却投鼠忌器。
那么谁才是这个“器”呢?
9:55,操场。
看着已经没有什么事情,马上就要结束的晚操。锋北毅然抓着蔡晨“早退”了。这个点翘班的军官不少,他们也没招来什么目光。一路无言地走着,确认身后已经没有人能看到他们了后,蔡晨压低声音道:”送‘情报‘的人说确认安全了。”说起正事来,锋北没了平常的不着调,“告诉她,多等等,慢慢来。一天就掏空了,多不是东西。”
天,这人竟然还有良知。听到这话,蔡晨差点觉得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您老人家终于回头是岸了吗?竟然还知道‘良知’这种美好品质。“看到他马上要说出一个“呸”的脸色,连忙多补上了一句话,生怕失去了噎死这个王八蛋的机会,“还是说谈恋爱准备转性了?以前那么多小红小柳怎么没见着你变?”终于,我可以把这个老东西给噎住了吗?蔡晨心中唱起“解放区的天是蓝蓝的天“活像是翻身奴隶把歌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似乎马上就要得瑟出拉斯瑞。
看人的样子,奴隶主毫无怜悯之心地打破了他的幻想,“呸,那都是他们自己往我身上贴,我可一个都没有答应。“
想要赢我,做你的梦去!俗话说的好,“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锋北一定是十万年的老王八精,一辈子潜心修行如何把朋友气死,探索不要脸的真谛。对了,这该死的老东西竟然长得还特别好看。
“你和她简直…一个样。”蔡晨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
“别瞎说,她可是…”突然,蔡晨不动声色地瞥向了一边,打了一个喷嚏。两人都心神领会,锋北瞬间变了张面孔,微微带着一些小小的炫耀意思地道:“…我的小情人。”声音有些大,但大得恰到好处,让人不会起疑。树丛中的人听到这句话,摁住耳朵里的蓝牙。低声说了句什么。
又抬起头来看刚才的两人已经推搡着的走远了。到了远处,蔡晨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确定没有问题吗?如果说我们现在地行动都被那个死老头给看到了怎么办?”而锋北嘴角扯出一个名为“冷笑”的弧度。
“你觉得他能怎么办,当下局势肯定没稳住,他是手有这么长,还是脑子不好使给自己找事做?”话极其讽刺,“或者说还有比拉斯瑞更加适合监控我的地方吗。所以就算他知道了我和你私底下的事情,他也只能给我捏鼻子忍着。”一段下来听得蔡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似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绿色的治疗药剂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