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全都被他的爱人体会过,苦痛交织在躯壳上。那天的场景总能浮现在脑海里,即使是旖旎的氛围也不能阻止伤口的触目惊心。他最开始甚至不敢用手去触碰那些疤痕,想要避开后来却发现几乎无处可避。
最长的一条从后心到了后腰,看上去已经很久了,颜色极其淡,比起其他的淡了不少,而且能留下这么长一道疤应该是冷兵器,估计是某人年少轻狂唯我独尊的时候挨的一刀。
在整个过程中,除了那些肆意生长的疤痕,还有就是隐忍的粗喘,这些“无动于衷”都一下下像是一根针似的穿过了他的心脏,没有彻底浇灭的怒火又激了起来。他在理智和愤怒中拉锯很多次。
当晚他甚至都想过,如果当时他没有被理智拉回来,锋北会不会纵容他这个不知道“情爱”的小兔崽子为所欲为?不过,最可能压根都不觉得自己能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在这件事情上,连他本人也承认过,找个人解决和抑制剂激发q1的感官完全没区别。
难道这个人生下来就是铜墙铁壁?唐从筠在心里问过无数次,但最后得出来的结果他不愿意去思考。可他能为这位大将军做点什么,但是他的爱人好像从来不需要他为他做点什么事情,就好比刚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锋北的情绪不太对劲,但是那人却不会说什么。
当他想要告诉锋北其实你有事可以和我说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能为锋北做点什么,是安慰他吗?安慰对于一个乘风破浪十载的英雄来说好像什么作用也起不到。
想到这里,唐从筠越发觉得荒凉,他曾经害怕过锋北会不会一声不吭地把他扔出去,然后这个“不速之客”就在他的人生里消失不见了。在更久之前,他其实害怕过锋北嫌他烦,但是他也在去骚扰锋北上乐此不疲。
现在,这个关于丢不丢下问题一直横在他们两个中间,时不时就要爆发一下。唐从筠一边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好像没有这么个资本去说“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一边觉得这样也让他揪心。
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一把推开了车门逃似的跑了。锋北连忙伸出手去抓,结果只抓到一片衣角。
那好像偏不要他们两好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打过来的人依旧是孟退然。
“小阑说这件事在电话里不好说,只能说这栋大楼是丽塔夫人毕生所学建筑而成的,找个时间见面说。”孟退然在那边倒了一杯水,他应该现在处于个极其放松的状态。
“那可能一个月后吧,跨越边境线的次数不能多。”锋北道,对面的那人注视了他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你心里着急了。”
“不是因为这件事。”锋北立刻就听懂了是什么意思,他对自己的心思了解的透彻,什么时候都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也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还真不一定是敌人,应该是自己。
“你不是会为了这么点事就着急的人,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还叫我叔叔,我老头子也还算你半个亲戚长辈了,不可否认,你很成功,就是没按着你父亲所期待的那样长大,本来觉得你们两能开开心心过一辈子就好。或许是个闲职,或许让你当一辈子官二代败家子。但是他都希望你永远都是偷偷去酒吧喝酒的十八岁少年。”
“他以为能为你撑开一片天,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孟退然道,他也想过,这两个孩子生下来就注定可能有被追杀到天涯海角。老总统以为自己能做到,但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但是好在丽塔夫人计谋算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