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之前副手说的,我们要不想重蹈新时代起初海盗们的覆辙,不然两边的经济科技差距无法弥补。等到a国不再是奄奄一息的病猫,我们的下场估计也和海盗们差不多了。”
“可是首领,立国这种事并不简单,我们要有制度要有组织要有很多的东西,这才安稳下来几年?流亡或者愿意跟随我们的人们都没好好住下来,是不是一切都太早了?”此时一名一直没有发过言的青年站起来道,他一身的书生气,说起话来文绉绉的,一看就属于文职那溜的。
唐从筠看了两眼站起来出头的青年,一边把自己要说的话在肚子里转了两圈打好腹稿,一边准备听他接下来的想法。
那青年注意到在场这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点瑟缩地缩了缩脖子,鼓起勇气挺直腰板道:“首领,我绝对不是反对您的意思,而是我想这件事应该压一下,等到我们所有人都安定下来再继续。”
涂首领的目光扫过了其他三个人,似乎想知道他们的意见,唐从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那小频率的敲击,刚才的歉意在他脸上烟消云散,换上了一副带笑的表情,微微点了点头道:“首领,我认为徐部长说得不错。”
涂首领挑了挑眉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我们现在根基不稳,就算是建立国家等到a国重新强大起来也照样没有一敌之力,还容易引发人民的暴动——毕竟没有人爱战乱嘛。”他道,目光一动不动地放在涂首领身上,这双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练出一两分深情神功,虽然没有天生看谁谁脉脉含情的本事,但会让人产生一种“他在认真回答我的话”或者“他在认真听我说话”的感觉。
“我的建议是,既然我们这里也有了技术部门,为什么不广招纳人民中的贤才?这样的话他们也能出一份力,我们也能得到发展,虽然一些没有经验的人做事可能会走很多弯子,但看如今a国的架势,有几年时间也不一定追赶不上。”
“唐指挥长,我知道您这么多年在战事上尽心尽力,但这事多半不是您想得那么简单的,您如何保证我们一定能招揽到人?也正如刚才徐部长和您所说,人民并不一定乐意,他们也才住下来没有多久,一个房子都没给人家弄来的情况下让人家来给我们干活…总能让人有些不好的猜测,比如把我们想象成压榨人民的阴谋家,这的难度可比成立国家还要难。”
这话还没落地,就听见唐从筠道:“我明白您想说什么,但您想得可能不太长远,您有没有想过,等到经济开始复苏之后,这些因为种种跟随我们的人,或许就不会那么同心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不是在和自己的上司说话,而是在和一个同龄人,甚至是一个稍微地位低一点的人,那涂首领也不恼,任由他这么以下犯上,想听听究竟有什么高见。
“这些人里面,一部分是真的有志气的,差不多已经进入了我们组织,分入了各个分队,一部分是想要追逐平权又觉得自己没本事或者生活过不下去了依附于一个新组织的,这些人也不少,大部分安置在了居民区,”说话的时候,唐从筠竖起了三根手指,每说一个就往回收一个,到了最后,他扫过在座的四个人道:“最后一种嘛。”
“最后一种就是当年的王公贵族,那群野心家,可能是被张奥亚挤兑,不得不或者主动进入了我们的组织,最开始那几年肯定是不会有这件事的,但后来我们的地域越来越广,能混进来的几率也就越来越大了,如今他们也和那群无路可走的人民们一样吃糠咽菜,这是环境不好的愿意,谁知道以后环境若是好了些,他们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本分?”唐从筠冷冷分析道。
其他四位听完他的分析都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凉气,一是因为野心家之说,二是因为这位半路崛起的指挥长。
在座四位,有两位都是半路掺和进来的包括首领本人,准确说他们都是另外那边的人,后来和唐从筠这边合并了,才有了现在的组织,剩下的两位一位是岳恒清岳大医务长,一位是当年烽以楠还在的最后一段时间加入的,有点小小的格斗本领,但现在是个秘书。
秘书先生就是见证了这位指挥长如何半路杀出的少数人,在他的印象中,他们这组织内部实力简直云泥之别,带头的好像是个退役女空军,能打能骂,手底下压着一大批不知道从哪来的神兵,各个也都是勇猛善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