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数月前相见时瘦了不少,眉眼间也少了过去独有的圆滑温和、多了些犀利和躁郁,想起她曾在极北寒川偷袭师姐,白凡凡本能地对她产生了些许抗拒和抵触。
“方祁,云洲十六城排行第六的剑修,亦是前十中唯一的散修。”顺着她的喃喃,吝辜低声解释,“他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方原的哥哥。”
“方原师兄?”白凡凡着实一惊,下意识看向不远处坐席上身负重剑、抱臂翘着二郎腿的青衣男修,一个洒脱不羁一个沉稳严肃,虽都姓方,她倒真未曾将二人的身份牵在一起。
“他们兄弟二人……莫非不和?”她低声询问,见吝辜投来困惑的目光,她这才解释,“既是兄弟,这两日我怎未曾见方祁来寻方原师兄叙旧?况且……我从未见方原师兄的脸这么臭!”
见青衣男修的脸黑得难看,吝辜垂下双眸笑了:“他二人间的故事,说来话长……”
未曾细说,便听得身周一阵欢呼,再看去时,方祁已然胜了。
“下一局,云洲越城沈家沈连玉,对阵绝尘山弟子-吝辜。”
吝辜收敛了笑意,起身抱剑行礼,白凡凡惊诧的目光也随即转向了另一端侧头注视的沈连玉。曾经的温和亲切便好似幻觉,彼时的她,张扬与乖戾、躁郁与轻蔑,尽数在她脸上浮现。
她确信沈连玉看到了自己,可对方置若未见,扭头起身的姿态尽是傲然。
吝辜拖着虚弱的病躯上台,一时引来了下方观者的嘘哗,沈连玉也满是不屑,扬声放话:“绝尘山没人了吗,放个病秧子来,是羞辱我沈家么?”
窃窃私语声中,诸位长老镇定自若。
纵是虚弱,吝辜依旧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剑道会对阵,不论出身不论康健,只论成败……沈姑娘难道怕赢不过吝某人这个病秧子么?”
“嗤,你激将法的手段卑劣了些,不过你说得对,剑道会对阵只论成败,今日我便代表云洲越城沈家,好好教训你们绝尘山!”
话音落下,两方一瞬厮打起来。
相较于观者的紧张,白凡凡便显得有些没心没肺了,她一边思忖着沈连玉何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一边考虑如何躲过瞿临长老的眼睛将师兄魂魄收入宝器中。
隐约间,听见了旁人嘀咕的攀谈:
“那沈家小姐这么嚣张,往日怎么没听过她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