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张远毅瞧着仵作的报告,皱了皱眉。他同姬慕清正色说道:“姬将军,仵作已认定是溺水而亡,没验出什么致命伤,身上也未有任何外力留下的痕迹。”

姬慕清听此微愣,沉声道:“这未必就能排除他杀,烦劳尚书大人多费心些,毕竟这人牵扯到了太子。”

张远毅颔首,“将军不提,本官也自然知其轻重。”

“那晚辈便先谢过大人了。”姬慕清点了点头。随后他见张远毅没有继续详谈的意思,便知趣地起身告退。不过他是南衙的左卫将军,于理也是不能过多问询刑部的案件。

出了刑部后,姬慕清便唤来段彦,“昨夜巡卫可有什么发现?”

段彦摇头道:“除了今早找到尸体,没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姬慕清听此蹙起了眉头。宦官的尸身是在护城河的外河发现的,而从王宫到姬府不论走哪条路都不可能经过外河。可尸身上无任何击打痕迹,那便不是旁人暴力将其弄到了外河。

“许是从内河把人推下去的。”段彦是时轻声猜测道。

姬慕清怔了片刻,“内河……北衙禁军是吃白饭的?”

护城河内河在王宫外围,由直属于国君的北衙禁军轮流巡视。北衙禁军有六支军队,其中两支便是左右神策军。内河不过五里显露在地面,其余皆是地下暗河,绕过繁华行街才与外河相连。

段彦挠了挠头,干笑道:“属下也是随口一猜,不过外河绵长,总会有咱瞧不见的地方。”

姬慕清看了他一眼,不多言语,随后又兀自陷入深思。

“不过属下还是不明白,为何定要把传信的人杀掉。”段彦再次打破沉默。

“我也想知道。”姬慕清顿了顿,眉宇间有些许愤慨,“拦一个人明明有那么多方法,而对方偏偏用了最狠厉的。”

他又想到:而且就算昨夜他留宿在王宫,姬府的人找来后,他也左不过挨顿骂的事。姬慕清抿紧了唇,复想到:又或者对方算好了他与萧北辰定会厮混?可昨夜的食物和酒皆无问题。

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真不好。姬慕清叹了叹,觉得这样干想着也不是办法,便上马道:“走,去外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