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个支吾了好一会,到最后眼睛霍然一亮,往上一蹿,将手脚皆环到萧北辰的身上。
“小心。”萧北辰后退了两步才稳住,随即便听到他在自己耳畔呢喃:“罚你躺下。”
屋内燃了花烛,能教人看清高处才能瞧见的姿色。屋外满庭落花,夜色浓郁,人走后雨又来,点滴到天明。
萧北辰本想着夜里便将准备行装归都的事安排下去,奈何一晚战况激烈,到最后自己也受不住睡了过去。而姬慕清则在第二日躺了大半天,若不是着急离开,他怕是会继续躺到夜里,然后再睡下。
所幸紧赶慢赶,他们还是决定在第三日便离开临州。
他们这一去,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更多的是疑惑,就连服侍左右的近卫也不得其解。而离开这日的一大早,临州百姓便等在主路两侧依依作别,比昔日他们欢迎人来的阵仗更大。
“百姓们怎么哭得像我们被赶走似的。”接近城门时,姬慕清掀开车帘悄悄向外看了一眼。
萧北辰轻笑,提议道:“不如将其坐实。”
姬慕清听罢一怔,片刻后才回神:“太子殿下好技俩,不过您大哥还在后边笑着送我们呢。”
随后,他见萧北辰但笑不语,正欲逼问其对宁王的真实看法,耳尖听到了近处酒楼上的一句唤声:
“顾余安,快来快来。”
顾余安?姬慕清猛得转身探出头去。
“主子,莫要现身。”护在马车旁的段彦见百姓们热情地涌了上来,忙挡在车窗旁劝道。但姬慕清似乎没听见任何声,只专注地紧盯酒楼上一清隽的青年男子。
男子身形颀长,皎如玉树,提了坛酒步履散漫地走到栏杆旁。他的举手投足都彰显着洒脱不羁。
不知外面出了何事的萧北辰久等不到姬慕清的下文,便移身坐到他身旁,轻声问:“慕清,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