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娘?”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失落,但还是极力说服道:“娘亲的样子是有些风尘,但她只是个琴师,以前还教过富贵人家的小姐。”
“我知道。”姬慕清只能无意识地喃喃着。
小像上的人分明不似已故君后,面似芙蓉,肌如凝脂,眼神冷艳含俏,完全没有江南闺秀的温婉气质,甚至还不如陆兰昭同君后相像。
脑海中原本清晰的事情顿时乱了,虽然一些推断,例如薛滔有意美化这段孽缘,能解释这一切,但姬慕清总觉得真相还在更深处。
茫然间,他又听到了容云飞的唤声。为了不引人猜疑,他稳了稳心神,故意打趣道:“我只是觉得……你咋没继承你娘的美貌呢。”
“……”损话一出,周围人的面容各有颜色。容云飞像受了极大委屈般,将小像夺了去,又欲哭不哭的。
姬慕清低声笑了一会儿,才镇定地拍了拍他的肩,道:“你们继续乘凉。段彦,跟我去书房。”
忙碌或闲暇,日子都能过得飞快。对于与赤金国通商一事,姬慕清每日奔走在各部,面子里子都做得滴水不漏。同时,漠烟关的消息也在不停地传来。终于,在夏日过了一旬后,赵轲将军护送着使者到访王都。
“不愧是王都,变化真大。”赵轲骑着马徐徐驰来,临近城门便见民众列队两排,皆热情地招着手。见此,他不由发出感叹:“人愈发长得俊,连小孩儿都长得漂亮。”
后侧的副将谢卓听罢操心道:“弟兄们虽许久未归都,触景生情也是难免。但您好歹是大将军,待会注意分寸,免得让人笑话。”
赵轲对端架子不以为意,还理直气壮地道:“待会是陵景迎老夫,我俩好久没见,更得感慨。”
谢卓有几分汗颜,正欲再劝,就听赵轲哼了一声,撅嘴道:“婆婆妈妈。”他刹那傻了眼,既知拗不过,也不出声了。适时,大队人马正巧已经临于门下。
“恭迎赵将军。”姬慕清着一身紫色的公服候于门外,见人到了,便肃然立在原处行了一礼。
赵轲登时下马,别扭地抱拳后,才领着人往后走去。
随行的士兵团团围住了两辆别国的马车。前面一辆中的人已经掀了帘子出来,是个呲牙咧嘴的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