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并不关心这些。
因着长时间进食少,走个路都觉得轻飘飘的,再加上不合适的黑框眼镜,让他更加头昏眼花。
他扶着快要掉的眼镜晃了晃脑袋,顺着人群走进礼堂,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放好旧书坐了下来。
他坐得很端正很安静,翻着书面的手指却有些发抖,看了页面上逝者的名看得失神,唇被咬出血也不知道。
周围很吵,跟菜市场买菜似的,听得他很烦很想发火。
他的身子不住颤抖,咬着牙刷地一下站起身来,扭头走出座位,想着去找洗手间冷静一下。
走出礼堂的时候,安子俞觉得胸口闷着的那口气终于呼了出来,可还是痛,摸了下口袋里的东西还在,便低着头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曾经他傻傻地想着在养母没来讲座之前,他先上个洗手间,然后可以全程和养母呆在一起,看养父在台上主持讲座……真的傻,但幸福。
他来过那么多次礼堂听讲座,第一次觉得拥挤,连过道都坐满了人,而且大多数都是妆容精致的女学生,跟选秀似的。
显然都是冲着传闻中的神秘师兄来的,他在礼堂开了十几年讲座的养父都没有那么大阵仗过。
相比之下,通往洗手间的过道上人特别少,少到那些目光和话语都能感到无比尖锐。
“就是那个孤儿!”
“真是扫把星,听说安教授和应教授领养他后就没好事发生,现在还把命都搭上了。”
“真替死去的教授感到悲哀。”
“他害死了我们最敬爱的老师,我死也不会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