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方有弈想将人放下床的时候,那只苍白的手拽住了他的西装外套,他愣怔着看着怀里的人。
只见安子俞眉头紧皱,脸上毫无血色,左嘴角发紫的一块在苍白的脸上无比刺眼,额头正中间的血被雨水冲刷干净,依稀能看到里面浅粉的皮肉。
仿佛心脏被人割了好几刀,方有弈心疼地皱紧眉头,深邃的双眸里尽是怜惜,他低下头,闭着眼轻柔地吻了吻安子俞的发顶,道:“没事了。”
幸好没事了。
他拧着眉头,将安子俞放在床上,像是感知到熟悉的事物,抓着方有弈西装的手也渐渐松开,方有弈顺势抓住他的手轻轻吻了下,而后放在床上。
他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人,而后将安子俞身上那套湿衣服脱下,以免生病。
看着眼前这具肉都不多一点的身躯,方有弈说不出的难受与疼惜。
目光落在手腕上渗着浅淡血丝的伤痕,方有弈颤颤叹出一口气,便下楼翻来药包,拿出药包仅剩的几根棉签给他处理伤口……
他从房间浴室洗完澡出走到床边时,床上的人已经翻了个身,像只可爱软糯的小猫咪,两只小爪子轻握成拳头放在枕边。
方有弈轻轻笑了下,目光不离床上人的脸,只觉得安静下来时,好像全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与刚刚在洗手间和楼顶上简直判若两人。
他爬上床,小心翼翼地将人搂入怀中,紧皱着眉头,爱怜地吻着怀中人的发顶。
睁开眼时,目光落在书桌桌角那只熟悉的机械表上,记忆一下子飘回十六年前。
那时候的他才十四岁,却目睹了亲生母亲的死亡。
他的父母都是家族联姻,这让本就有心上人的母亲难以接受,可是迫于父母施压,最后还是嫁给了父亲。
自出生以来,他就没见母亲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