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走了。
满是消毒水气味的病房又只剩下他和安子俞。
方有弈看着床上的人,坐下ii身来,凑过头去,亲了亲安子俞的脸庞,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心想:到底什么时候才醒啊?
医生说是体力透支,肺部有积水,不过已经妥善处理了,接下来需要好好休息。
方有弈颤巍巍吐出一口气,拿过桌子上的水杯,用棉签沾着水,给安子俞涂抹又干又白的嘴唇。
方有弈一边涂一边喃喃道:“子俞,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啊?再不醒来,你一直向往的三下乡就要结束了。”
方有弈涂完安子俞的嘴唇,放下水杯,去掖被子,将白色的被子又拉上去一点。
“子俞,你的学生们都来看过你,他们说,他们很想你。”
“你看,桌子上都是他们给你带的礼物,很好看。”
床上的人依旧在沉睡着,呼吸声绵长而轻盈。
方有弈的眼眶渐渐变红,他苦笑道:“你要再不醒来的话,你的‘老婆’就要跟别人走了。”
话音落下,方有弈等了许久,床上的人依旧安安静静地睡觉。
他叹了一口气,拿过桌子上那只涂嘴唇的水杯,起身想去换一杯温水,却听到后面有一个十分沙哑的声音,那个声音的主人说:“不……给……走……”
方有弈眼眶一热,手一松,杯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那根棉签跳到他的脚边。
他差点以为是幻觉,如果他没有转过身过去看的话。
他差点以为是做梦,如果他没有抱着人亲密拥吻的话。
安子俞被摁在床上吻得差点呼吸不过来,原本苍白的嘴唇此刻红润极了,方有弈忍不住在上面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