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竟然真的有人,伸出手捂住她差点发出声音的嘴。
明罗挣扎的抓住对方的手,借着光看清是楚泱,她心都跳到嗓子眼,好歹放回去了。
楚泱对她做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外头,突得脚步声,极其轻微,像是绕着船在转悠。若说昨天是小孩子玩闹,总不见得今天也来一遭。
明罗没有点灯,赤着脚走下来。
楚泱看她光溜溜的脚丫子,皱着眉头,帮她把鞋提在手里,凑到窗户处。透过缝隙,外头只剩寂静。
明罗想不通,她就是闭下眼,怎么就月上柳梢。夜里怕水贼突袭,船家特地灭灯,免得引起注意。
走在他们前头的官船也就点着盏尾灯,偶尔光亮闪过海面,照不清什么。楚泱蹲下来,帮她把鞋穿好,明罗有些不自在。
从小到大,除了家里人,还没人给她穿过鞋。
不过现下沉静无声,只有衣料摩擦的轻微响动,她觉着脸有点红,好在夜里看不清。
“你怎么来我房里了?”
明罗低声道,楚泱自然地靠在窗边,眼睛仍是注意外头,慢慢道:“屋里有奇怪的味道。”
明罗嗅了嗅,残留一点不知名香气。她将窗门皆看了一遍,才发现在门边的小角落里,被捅破个小洞,正好能塞进长竹筒,难道是迷香?
船上进贼了?
楚泱向来对香味敏感,很快就察觉不对劲,担心明罗,悄声进了她的房间。
看她睡得不踏实,翻来覆去,意识却不清醒,额头上都是汗,想叫醒她,没想到她自个被梦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