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白,以太极之势旋转,旁边摆着个小案几,放着瓶瓶罐罐,敞开的小碗。
玉鸣随手拿起个檀紫碗,拈起鱼食扔在缸里。
明罗从来没来过此处,心底好奇,但对上师祖,又没个打底,惴惴不安得用眼睛瞄地面踏出的脚印。
玉鸣看她的模样,乖巧得一点不像李清野口中的皮孩子,好像自己是什么吃人的老虎。
“你光把头垂着,能看到什么呀?”玉鸣的声音自带清冷,但这话里她特意放柔,夹杂一丝揶揄。
阴阳鱼转了一圈,溅起水珠落在地上,瞬间熔化了一片雪。
明罗微微抬头,见师祖嘴角带笑,慈眉善目,不像刚刚的清冷,稍稍放松,看了看四周。
听说师祖极少下山,常年居住在冰天雪地中,能更静心参悟道法。案几后头种着棵银花树,根茎极细,树皮接近银色,开出的花也跟冰碴子似的。
那枝叶上有些豁口,显然是师祖练剑法时,无意被剑气殃及的。
“我多年未曾出关,听闻你此番经历,曲折惊奇。”玉鸣选了个小瓶,用木棍在里面搅合。
眼神倒是没放在明罗身上,继续说着,“不如你同我讲一讲,也好让师祖了解下如今的局势。”
以师祖的灵识,这天下哪还有您不知道的?
明罗心中腹诽,面上定是不敢拒绝。
只把自己接到一藏方丈的信后,怎么发现破厄尸体蹊跷,追到华亭府,又半路杀出老道士,赶去小酆都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通。
她偷眼瞥见师祖好像神色恹恹,对她所言的细节并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