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也没见铜锣,红绳铃铛倒是不少,衣服也是普通的道袍。

她留了心,再仔细瞧了瞧尸体,男尸在脖颈处有针线痕迹,显然是砍头致死,后来又重新缝合的。

女尸的面目清晰,除了外表肌肤看着发胀,并没有其他损伤。

向道长看出明罗的怀疑,晃了晃手里的铃铛:“无妨,再往前就是赶尸客栈,我们湘西对我这等人都熟得很,每个镇子上都有专门的客栈。我们家和别的赶尸匠道出不同,他们不肯接的客人,都由我们来赶。”

他指了指其中一具女尸,在夜色下,隐约看到脖颈处有点勒痕。

“像投河自缢而亡的,寻常的赶尸匠有规矩,不敢接。但客人总要归乡的嘛,最后就会转到我们手上,赶这些客人,有不一样的方法。”

他往前走,后面的尸体也跟着跳,明罗顿觉好奇,向道长却收了神,“不能再往下讲,再往下就得是秘密了。”

明罗附和着笑了两声,知道各家有自己的忌讳。

袁肃依旧在敲门,镇上的建筑和江南风趣差异甚大。

美人镇地处苗疆,家家户户都是吊脚楼,哪怕是繁华的街道,也是搭了个歇山顶的竹楼。

袁肃好不容易叫到了人,是户酒家,那人正披着衣服,迷糊地看了他们两眼,有些不满地斥责道:“你们来做什么的,大晚上吵得睡不着觉。”

安阳郡主赶路累得很,双脚都不太听使唤,对于寨子里的人,本就憋着股气,也没好脾气地骂道:“当然是住店的,不然就这破地方,我们来做什么。你还拖拖拉拉做什么,快给我们备间上房,银子少不了你的。”

客栈的老板倚在门边,瞬间被她闹清醒,觑着脸瞧她,梭巡的动作幅度很大,任谁都觉得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