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玛无视他的劝道,一味笑,在单束的月光下,脸上的表情很是悲伤,“你以为是不是外人,有区别吗?”
她拍了拍美人树的树干,用一种直白又厌恶的语气说着:“拥有这棵树就是最大的原罪,他们早就过惯靠虫换钱的日子,让他们出去卖力气,呵。”
麻绳被打结,她轻笑。
“他们过不了,以后也过不了,这辈子都过不了的!到最后,为了钱,他们迟早要自相残杀。什么外乡不外乡,不过就是挡了他们的道,要你死罢了。”
诺玛遥遥朝着洞口的光盯着,似乎找到一点安慰。
“出了那样的事,活着也没意思,至少我还可以选择怎么死,对不对。”
楚泱不知道如何回答,在临死关头劝人,他没有过经验。
对于诺玛,心里难得升起股惋惜。
“你这样做,不是解脱,死亡不会让任何人解脱的。诺玛,族长他们还没找到你,现在就算离开寨子,也没人会怀疑。”
“然后呢?东躲西藏地活着?”
诺玛握住了麻绳,踮着脚尖,试着把头套进去,她朝楚泱笑了笑:“其实你说得不对,死亡就是解脱。”
她释然的笑,略微抱歉地垂着眼眸,“就是要让你看到我死后的样子,真是对不住。”
她拉紧了麻绳,粗壮结实的套紧脖子,她的脚尖崩得很直,堪堪站不稳。
楚泱只能喊着名字,想让她有一丝丝机会放弃。可诺玛简单地把石头踢开,人被吊起时,和空气发出道刺耳的摩擦。
楚泱紧张得闭上了眼睛,石头滚到水池里,“噗通——”溅开偌大的水花,接下沉寂下去。
袁肃把佩刀挡在明罗身前,“你的计划,是冒险。”
他带着警惕,不自然道:“我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