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斗篷的帽子带上,风雪全堆在绒毛上,顺着一点缝隙,化成水珠,钻到她的脖子里,冷飕飕的。鼻子冻得通红,仍是不忘叫扶黎的名字。
呼啦啦地风全灌进来,再开口时,已经是气咻咻的止不住咳嗽。
她脚下没底,不小心踏在一块小石头上。斜坡处力道很大,带着她的身体往下滚,她紧紧闭着眼睛嘴巴,闷声接受这莫名的一遭。
半晌后抬起头,抖落身上的雪。
眼前的树木排兵布阵,眼瞅着是种类繁多。偏生在白色笼罩的树林中,忽而出现扎眼的红。
那红烧得旺盛,连带周边的地段也泛着血红色。明罗顾不得身上冷,朝着红色的树林冲过去。
原本是枯萎的树木,像是得到生机,树叶被沾染成深红色,在风中,片片抖动,落叶铺满地,衬得那些积雪也是红色的。
有一棵树下,被力道冲开个深坑,叶子盖在上面,却露出一只鞋子。
她趔趄地摔在旁边,憋着口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就插进雪地里,扒开重重的叶子和积雪,指节被碎石划出好多道口子。
鲜血留在火红的地面上,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她的血,还是落下的枫叶。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扶黎苍白的脸露出来。
明罗才松口气,半跪着坐在地上,她胸口起伏不定,猛然吸了吸鼻子,捧着他的脸,“扶黎,快醒醒。”
一边说,一边又拿耳朵去听他的心跳声。他的身体十分冰冷,明罗生了灵火,烘烤着他身上的水迹。
“扶黎,醒醒。”明罗去扒他的眼睛,又锤了几下他的胸口,总算是听到他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