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堆高的房子,每一条路都极其狭窄,瓦房的盖顶都穿插着,破损的瓦片有时会掉下来。

他一路走过来,窗户破损,地上偶尔有动物的粪便,铺路的石板被挖得高一块低一块,不小心就容易滑到旁边的河里。

石碑上写着破啰巷,的确是挺破的。

扶黎莫名有些无奈,搞不清自己跟抽风似的,明明和袁肃没交情,还要来探一探。

绕着再往上走三层,有户修葺完好的人家,门口挂着把桃木剑,瓦片黑漆漆的,门板上贴着两道符,好像是镇妖司年关时发的驱邪符。

他敲了敲门,无人响应。

这边的房屋都是根据山脉的起伏建造的,隔壁两家连门都是歪的,实在难以想象,有人住在此处。

扶黎摸了摸后脑勺,想着是不是找错地方。

一只乌鸦落在瓦片上,踢下来些灰尘,全掉到他的头发里。屋里仍旧没声音,扶黎丧气的又敲了几下,动静很大,明显是带着些怨气。

等了半晌后,他实在是懒得花时间,准备离开。就在转身的刹那,“咳——”后半声被强行收回去。

房里是有人的,扶黎能够肯定。

他慢慢推开门,尽量不发出声音。

院子里光秃秃的,灶台上的器具簇新,肯定是没怎么用过。

屋子里又传来很重的瓷器落地声,扶黎有些担心,快速地推开木门,袁肃却半坐在地上,手臂搁着床边,脚边都是破碎的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