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罗顿了顿,“想来偌大的京城,一门赌坊生意,总是能容下的。”

赌博的确是灰色边缘,不过天下乌鸦一般黑,来钱快的生意,你不做,总有人拼了命去干。

何况京城的地界,掉块砖头都能砸到有地位的人,赌坊的香饽饽,画舫从中插一脚,其实李覃也管不着。

“那是自然。”

李覃爽朗地笑了笑,“袁司隶盯这案子有些久,一时情急,才推说赌博的借口。”

他走下台阶,每一步都很慢。

明罗留了个心眼,平安画舫的不对劲,是它的盈利方式。而且那天她简单观察了下,大部分能够上船的,都是修行者,普通百姓十分少见。

符箓可以兑换铜板,而明罗他们,什么都没花,就换到一袋钱,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现下还很难想通。

“圣上找我们来,恐怕不单单想讲画舫的历史吧。”明罗索性开门见山,瞥见楚泱靠在椅子上,打着哈欠,眉目里有点疲惫。

李覃站的地方,摆放着大型的香炉,一缕缕的烟雾升起来,将他的面目遮掩得模糊不堪。

“像你说的,画舫做的是正经生意。大乾的镇妖司,尽管收集了画舫的异闻,若是不出事,自然不会去管。”

他透过烟雾能清楚地看到楚泱,明罗是李清野的徒弟,他是知道的。

但这个小伙子,隐约让他感到更大的威胁,从他当皇帝过去几十年,还从未有人能对他产生心悸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