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时候,华云又像是无悲无喜的朋友,她能坐下来,听他发一整天的牢骚。

虽然最后迎接他的,可能还是一顿鞭打,但无疑给他冷清的岁月里,添上些许的温暖——他自认为的温暖。

当他再拿到白虎腰刀,是十八岁的时候。

可能是父母的死亡给他太大打击,袁肃连生辰的日子都记不清了。

华云说,他不需要过生辰,于是他就再也没想起来。

李覃将白虎刀送给他,然后就把他扔进了镇妖司。过镇妖司入门测试前,华云似乎有些高兴的情绪,她难得送了一次糕点。

是个白白胖胖的兔子馒头,豆沙馅的,甜的他的牙都快掉了。

那时候他忽而想起来,李覃喜甜,所以这个糕点,应该是李覃吩咐华云拿来的。

也许他一直都知道,谁也比不上李覃在华云心中的地位。

呵。

袁肃默然叹了口气,天边的月亮好像挂在梨花树的枝头,有种要重重摔下来的头重脚轻感。

他的脸上都是伤口,前段时间忙着去追查镇妖司的案子。

可能是他性格孤僻,总有人给下绊子。

华云有一段时间没来,她好像很忙,忙着帮李覃找长生续命的法子。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逐渐知道关于袁家的事情,曾经盛极一时的锻造世家,也能因为皇权的猜忌,顷刻覆灭。

袁肃把手里的石子丢着玩,心里却觉得,那桩灭门血案,仿佛是很遥远的事情。除了同样的姓氏,跟他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