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起软成面条的身体,喃喃道:“它一只野兽……居然能听懂人话吗?”
回答他的是突然跳上船袭击他的年兽转身走向方舟的背影。
“应该只是特定的词汇,比如年兽、宰了之类。”
方舟话音未落,显然对这些词汇十分敏感的年兽圆瞳微眯,泛起森森冷茫。
不过它没有朝方舟泄恨,而是尾巴一甩——险些把方舟身旁的李锤甩进河里。它再霸占空出的位置,大马金刀地盘下。
一庞然大物,雄踞在青年脚边,顿时遮住半面光,让没有篷盖的船都显出几分逼仄,窄窄两米船宽已然装不下它滔天的气势,很是蛮横了!
方舟伸手去摸它的瘸腿,年兽甩尾巴躲开。
方舟不在意地收回手,它自个摇头晃脑一会儿,偏着脑袋定定看着方舟,黑黢黢的眼瞳里映出青年翻阅《樵夫与赫耳墨斯》的专注样子。
自觉被冷落的年兽,又有些不得劲了。
它拱了拱方舟搁在膝上的手,硕大的脑袋,想尽办法往手底下塞。
等好不容易心满意足,大脑袋顶起方舟瘦长的手掌,宛若大团上装饰颗小米粒。
李锤不厚道地笑了。
年兽却连余光都没分出毫厘。
它骨子满怀对人类的漠然,一双大眼只紧紧盯着方舟。
专注、打量,全神贯注。
似初来乍到的新生儿对这个未知的世界满怀迷惑不解,凭着雏鸟情节,通过关注方舟,来感知这个陌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