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身侧躁动起来的衣角,谁的前肢痒痒了想活动活动不言而喻。方舟不知是不是蒋骋让人推他下坑,年兽厌屋及乌,连蒋骋的亲兄弟都敌视上了。
他手在虚空拂了拂,安抚躁动的年兽。
一直默默跟随,毫无存在感的苏承敏锐地投来一眼,想起那日坍塌的坑里刮起诡异的风。
不过未及深想,就被钻出小道的同事围过来攀谈,又是抱怨这游戏摧残身心,又是请“深得组长器重”的苏承代为询问:学费能不能报销?
三两句话的功夫,就把苏承那点疑思吹到脑后,疲于应对组员。
旁边方舟看向蒋逊,“有事?”
蒋逊挠挠头,“这倒是没有。”
“那就借过一下。”
蒋逊傻傻让开身,等方舟擦肩而过,才在队友的啧啧感慨里回神,一拍脑门,正要同旁边甩脱同事的苏承一样追上去,就见前方青年脚步一停,转身直直朝蒋逊走来。
慢悠悠的脚步像踩在蒋逊心尖,一下一下,在他心头打鼓。
随两人距离越来越短,人高马大的俊美青年身体变得僵硬——这种僵硬在方舟停在他面前那刻达到巅峰。
他几乎屏住呼吸,等待方舟表示,就见青年凭空掏出一样物品,搁在蒋逊下意识要捂胸而半抬的手掌心。
赫然就是那本《樵夫与赫耳墨斯》。
“还你。”
蒋逊愣住。
愣愣看着方舟转身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原本跳得要飞出来的心脏宛如遭遇一记猛捶,狠狠坠回不见天日的深处,老实蜷缩在阴暗里,再不敢随意扑腾。
“就、就这……这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