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手心下的肩膀在微微发颤,轻轻的颤抖顺着整条胳膊延伸至自己心口,引得他心尖儿也跟着颤了一瞬。
温予迟不是个不懂得控制情绪的人。方才的失控是意料之外的,现在既然已经发泄了一部分眼泪,剩下的那部分眼泪就该被吞下去自己消化掉。他没说什么,挣脱开那只握住自己右肩的手掌,转身出了房门。
晏钧急了:“对不起,我”
我错了还不行吗。
然而温予迟已经出了房门,显然并没有听见他的道歉。
晏钧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跟上去。他从没像现在这般看不清自己。
我到底是怎么了?以往看到哪个实习生在自己面前哭鼻子,自己恨不得冲上去就教训那实习生一顿。
他以往经常对实习生说一句话,你们作为一个警察,哪能掉眼泪?你身为一个警察如果轻而易举地就哭鼻子,那老百姓受委屈哭鼻子的时候谁去帮他们?到那个时候你有什么能力去还他们正义?
可是现在,看到那个人抹眼泪,看到那双失望委屈的眸子,他却分毫也说不出这句以前说过无数次的话了,反而还想安慰他。
甚至是想抱住他。
晏钧的身子倏地泛起了一阵寒颤。
自己这是怎么了?
从裤子口袋传来的震动声把晏钧混乱的思绪扯断了。他迅速拿出手机接听。
是陈韩。
“晏队,查到了。死者之一工程师,两年前曾经指导过这座古宅的翻修,关于这次翻修并没有太多信息,我只是找到了一份翻修的合同,被磨去了信息,我们做了复原工作才看得清楚。但仍然无法知道翻修最后到底是否进行了,或者说翻修都修了些什么。”
手机那边的声音很嘈杂,陈韩的声音接着传来:“晏队,我在那个工程师曾经指导过的工地问情况,这边很吵,听不太清,有新的线索我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