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住的青年用力地企图把腿抽出来,却使不上力气,望着钟岸道:“我没事儿……”
“都这样了还叫没事?”钟岸看着秦惟被压住的样子,心疼得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把手给我,我拉你出来!”他说着就把手朝秦惟的胳膊伸了过去。
秦惟却忍着痛,微微摆了摆手:“先救,我爸。”
钟岸这才意识到旁边还压着秦烨,一时不知道该先救秦惟,还是听秦惟的先救他父亲。然而最终他却发觉以自己的力气一个都救不出来。
“秦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钟岸急得直跺脚,一边拼命使劲地拽住秦惟的手臂往外拉,一边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一开始就在…我知道我爸把你叫过来,怕他对你怎么样,所以就跟来了……”
秦烨闻言,眼睛瞪得瘆人,“谁让你来的?!”
“我不来,谁知道你会对钟岸做什么……”秦惟的语气虽很冲,但是由于被压住的部位传来剧痛,声音并不算大,很快就被围观人群的嘈杂声所淹没。
消防车和急救车都来得很迅速。车上匆匆下来几个人,把两个男人带了上去,关上车门之前,另一个男人也跟了上去。
载着三个人的急救车在湿漉漉的路面上一路呼啸而过,碾起了短暂的水花,把回音留给了后面的行车。
远处,铅色乌云从天际线悄悄逼近,整座城市无声息地拢上了一层阴翳。
近处,秋风萧瑟,地上的落叶被卷起至半空,毫无章法地打着圈。来不及等路人注意到,便已消失在了车水马龙之间。
“当时,救援人员来得还算及时,但也花了些时间才把秦惟和秦烨救出来。伤势虽然并没有太恶劣,两个人都保住了腿,但左腿却都再无法像普通人一样行走了。”
“自从七年前的那次事故之后,他们三个人的性情都和原来有些不大一样了。”老人用手背拭去皱纹上的泪痕,哽咽道,“当时施工项目的监管是我负责的,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没仔细审查,怎么会出这种事……唉,都怨我啊…都怨我……”
温予迟再次递上一张纸巾:“您也别太自责了,如今秦惟和钟岸的案子也不是您导致的。”他说着,抓住老人刚才所述内容的漏洞,追问道,“对了,您刚才说,是秦惟推开了钟岸,才使得钟岸没有在那次事故中受伤…?”
老人用纸在脸上反复擦拭:“对,钟岸那孩子那次被及时推开了…所以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