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韩还在查。”晏钧道,“初步猜测是山里的水质出现了问题。”
“水质出现了问题?近两年有化工厂在山脚下建厂吗?还是有化工厂把污水引流到山里了…?”温予迟分析道,却又立刻否认了自己的看法,“不对吧…如果是这样,山民为什么不反映?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而且,人工运水这种行为效率非常低下,水质到底被污染到什么地步了才会迫使山民这么做…?”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你在房里等我。林禾已经在三层个房间里埋伏了。我马上到一楼去找你会合。”
“嗯好。”温予迟挂了电话,回到床边,看了眼手机屏幕,五点半了。他把行李箱里的笔记本拿出来,抽出一支圆珠笔,在本子上翻开一页开始勾画目前已掌握的线索。
山民近两年开始向外面运水……两年前的这个时间点这绝非巧合,因为那也是钤清山刚被查的第二年。三年前人贩团伙被抓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予迟在纸上将袁怡的名字画了个圈。为什么袁怡刚才说“山民过得不好,但也是活该”?
难道袁怡口中所说的“过得不好”的意思是山民喝的是被污染过的水?
但为什么是活该?
若是普通人受了罪,怎么会是活该?
温予迟放下圆珠笔,将双手覆在脸上,紧紧地阖上了眼。
如果袁怡表达的情绪都是真实的,那么,只剩下唯一的一种可能了——三年前那个和山民勾结的人贩团伙被捕之后,钤清山并没有就此停止罪恶。
而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一种更加隐蔽的方式。并且,这种方式使他们即使水源被污染也不出来向外人反映,只是默默地运水,做着无用功。
五点五十,晏钧才迈进房间的门。
正在里面努力回忆着细节的温予迟被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门口。
晏钧对上温予迟的视线:“想到什么了吗?怎么又被吓到了?”
“没有……”温予迟胡扯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