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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惘 酒非墨 1785 字 2022-10-24

谢磊又嗤了一声,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得了吧,前年有一个人也是这么对我们说的,然后你猜怎么着?”他顿了顿,龇牙道,“然后那个人衣冠楚楚的人,转身就背着我们去告密了!活生生地把我们的话压了下去!你以为我们想以这种方式解决吗?”

温予迟抿了抿唇:“所以你承认,你起初是和林茗合作想一同抓住凶手,但后来…你为什么却投奔了凶手?”

“老子没有投奔凶手!”谢磊一下子又激动起来,“都是樊皓逼的!他说要是我不帮他这么做,就要把袁怡拖下水。”他说着,猛地抬眼,“但袁怡什么都没做!她真的和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真的…我说的是真的……你们想带谁回局里,带我就行了,别带她!”

温予迟:“所以,我的推测是正确的。起初,你、袁怡,还有林茗,你们三个人想单独处理这件事,但后来你选择了帮助樊皓,倒打一耙。”

“我是被逼的!”谢磊的嗓音变得十分沙哑,被风裹挟着,在浅浅的海浪声中显得愈发遥远。

海风吹上来,带着海洋浅浅的味道,让温予迟忽然产生了一种恍惚感。每个人在社会面前都何曾不是渺小而无助?

被逼选择与自主选择又有什么所谓呢,结果都是一样的。

从谢磊的话里,显然三个人曾经寻求过帮助,想把这艘游轮上的罪恶公之于众,但期盼许久,等来的却是背叛和压制。

或许两年前他们曾寄予希望的那个人也是怀着一腔热血,到头来却仍躲不过被浇灭的下场。那么,那个人究竟是否真心想帮助过他们?还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个巨大的罪恶之网里的一环?

不重要了。

只有结果才是重要的。每个个体的惶恐与挣扎,在结果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但是个体最后的选择,却能偶然地决定后来人的命运和道路。如果两年前林茗三人的求助得到了回应,那么去年的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

令人扼腕叹息的,从来都是事情本可以向着另一方向发展。温予迟闭了闭被风吹得干涩的双眼,回过神,看着一旁靠着沙发的樊皓,淡淡道:“把手伸出来吧。”

樊皓的腿在刚才被林茗伤得有些重,此时想站起身,在膝盖还没伸直的时候就打了个踉跄。温予迟没有去扶他,只是重复道:“把手伸出来。”

樊皓单手撑着沙发,艰难地站起来。

“我来。”

温予迟温声回头,是晏钧。那人往前一步绕过自己,拿过自己手中的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