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迟?你怎么了?”晏钧怔忪片刻,倏地从椅子上起身,伸手去握那人的肩膀,“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对面的人没动,只是垂着眼站着。他穿着一件纯白的长衫,纤细的手腕上蜿蜒着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一直延伸到衣袖中。
晏钧急匆匆地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臂,眼里都是担忧,“你说话啊,你怎么了?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温予迟仍然一动不动,只是眼睫簌簌地微颤了两下。
晏钧双手紧握住温予迟的肩膀,嗓音都在震颤:“温予迟?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温予迟缓缓抬眼,眼里却没有了往日的柔和,只剩下冰冷:“你说呢?”
晏钧一愣:“什么?”
温予迟的语气很平淡,却一字一顿:“右侧房间两个人,左侧房间一个人,你为什么救左边的。小张和卓建昌都被活活烧死了。”
晏钧怔了一瞬,答:“因为…因为左侧是你。”
温予迟抿唇:“是我又怎样?你忘了你做警察的使命吗?你为什么在处理紧急情况的时候代入私情?”他眉心蹙得很紧,嗓音压得很低,“晏钧,你好意思说你是一名合格的警察吗?”
晏钧才清醒不久,而一醒来就看见温予迟站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之中,就赶忙问了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站在这里,这会儿温予迟一说,晏钧那些混沌不堪的模糊记忆才渐渐重新被拾起。
满眼的腥红,呛人的烟尘,无力的呼喊,这些尚未滤清的记忆重新回到晏钧的脑海里,他的头再次陷入钝痛,他紧抿着唇,唇本就没有血色,现在看上去更是苍白。
而在他注视到温予迟嘴唇的那一霎,他才发现,那人的唇,竟也白的吓人,像是一朵枯萎的白玫瑰,在阴暗的环境里竟也并不突兀。
晏钧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到底怎么了?”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温予迟的语气依旧冷漠而坚定,晏钧甚至从中听出了一丝不耐烦。
小警员和卓建昌的面容在晏钧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仿佛是他,亲手放弃了这两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