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迟没躺回去,而是直直地坐好,认真地注视着晏钧:“被呛到哪是这样的?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我这次休假,不就是为了养病嘛。”晏钧握住温予迟搭在床边的手,“这才刚刚休假不到半天,你就指望我好了?”
温予迟无法反驳:“那你刚才还……”他说不下去,话锋一转,“那你这几天好好休息,听到没有?”
“好,听你的。”晏钧柔声应着,又问,“对了,你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温予迟把床头柜上的水递给晏钧,看着他喝完,又帮他放回床头柜上,道:“明天啊,我们吃顿大的吧。你休假的第一天,又是大案刚结,庆祝一下?”说着,他确认晏钧没继续咳嗽了,才勉强放下心来,懒懒地躺回被子里,视线仍然落在晏钧身上,寸步不离。
晏钧翻过温予迟,也钻进被子里,答道:“嗯,去上次被案子耽搁没吃成的那家西餐厅吧。”
温予迟一听就像无法避免似的回想起案子来。他侧了个身朝向晏钧:“你以后…还会想和我一起出外勤破案么…?”
晏钧闻言也转过身,看着他:“为什么不想?”
温予迟的手指摩挲着被单,迟疑片刻:“你确定你真的能够就这么…若无其事地…过去?”
“为什么不能?”晏钧静定地说,“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地认识到你对我的重要性。你永远是我的第一位。如果以后,真的要到了必须放弃一方的地步,”晏钧微顿,续道,“我会选择放弃我自己这条命。”
“你胡说什么呢?”温予迟情急之下又一把捏住了晏钧的嘴唇,“收回你说的话!”
晏钧待温予迟微微松开了一点,才不紧不慢地说:“上次你让我收回还可以考虑,但是刚才我说的话,我不会收回。因为如果我说的情况发生了,我的确会那么选择。”
“哎那你也别…”温予迟急了,“那你别让那样的情况发生不就行了吗?”
“温予迟,我们是刑警。”晏钧淡淡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件早已了然于心的故事,“刑警这个身份与我而言,是神圣,是至高无上。”
静默片刻,晏钧又说:“秦副队你应该熟悉吧。他女儿身体很不好,但他总是没时间多陪陪他女儿。你看他经常说,下辈子再也不当刑警了。但要是你让他真的离开,他就要和你玩命。”他抬手抚了抚温予迟的脸颊,“但是好在,我们两个都是刑警,多得是时间互相陪伴。”
温予迟听着听着,眼眶忽地就有些泛湿,“那…那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我们都是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