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紧张、愧疚之感悉数涌上来。他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片——他甚至不清楚,在真正面对上父亲的那一刻,是应该为自己的性取向而据理力争,还是应该说一句对不起。
他无法抉择。
他希望这段路长一些,然而温帆朝的鞋子已经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温予迟的视野里。
温予迟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抬起了头。
正对上父亲视线的那一刻,他犹疑一瞬,还是沉沉地说了声“对不起”。
而一反常态的是,温帆朝并没有像温予迟想象中地那样训斥,而是默默地注视着他。
这眼神过于罕见,温予迟是第二次见——第一次是在母亲的病房门口。
“…爸?”
“嗯。”温帆朝迅速地答道。
两人之间诡异的静默让温予迟十分不自在,他小心地试探:“您叫我来是…?”
“上车。”温帆朝一边说,一边拉开身侧的驾驶位车门。
温予迟想问去哪,但是见温帆朝已经落座,他便也没敢耽搁,立马三两步绕到车身的另一侧拉开车门坐进去。
一路无言。约莫半小时之后,在路过一栋小区时,温帆朝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温予迟一愣,本能地望向父亲,“怎么停下了?”
温帆朝没看他,面无表情道:“到了。”
温予迟看了眼窗外,并不觉得这片小区有什么异常,迟疑地蹙了蹙眉。
“温予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