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钧垂眸:“因为他不想让我找到他。搜救队不用再搜了。”他的情绪莫名地平缓了些,“他对我做的选择…很失望。”
说完,他心里像是一大块石头落了地。虽然知道温予迟一定会对自己失望,但是和温予迟的性命比起来,那些都不算什么——只要温予迟安好,晏钧什么都愿意承担。
对于此时的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得知温予迟没出事更让他宽心的消息了。
或许是他的身体也感知到了这一点,强撑了两个多小时的身躯终于不堪重负,支撑不住,径直地朝后方倒了下去。
林禾本以为晏钧恢复了一些,刚才才得以站那么久,没想到下一秒人就这么脱力般地倒了下去。林禾赶忙转身,蹲下把人从地上扶起来,却在手无意间触碰到晏钧额头的时候,被那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晏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拖回医院的,他只记得,好像外面阳光很好,风很暖——但他不想再醒来。
他想让这成为他人生第一次逃避。
也是最后一次。
同一座城市,总有命运的宠儿在欢笑,也有被这座城市背弃的人躲在角落,被阴暗笼罩着,怕一出来,就会被阳光刺痛全身。
单独成栋的屋子里,没有开灯,周遭寂静得连树叶落地的声音都显得格外突兀。无论是从外看还是在内看,都不像是有人在里面的模样。
窗帘全部紧闭。连一丝阳光都没有放进来。昏暗的客厅里,温予迟的眼睛酸涩干痛,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他消瘦的脸颊。
手机屏幕还亮着,短信界面是石湛刚发来的消息——他听医院的人说,那个姓张的年轻警员,没抢救过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