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父亲说温予迟的母亲目前已经在医院里结束了康复治疗,恢复得也不错,今后还是打算常驻在西南那边,并说温予迟想去看望的话可以随时去,家里永远欢迎他。
父亲还说,既然温予迟不想经营公司,他还是决定把公司给温予北。但是,温予北只是代理,如果温予迟改变主意了,财产不会少了他的。
温予迟挂下电话的时候,满心想的都是,看来,他并没有完全被世界抛弃——现在,他有了爱他的晏队,有了支持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了队里几个平时经常互相玩笑但到了关键时刻却抢着冲锋陷阵的队友。
——林禾、陈韩、秦副队,不都是十分可爱的人么?
对了,还有那个叫詹若西的小崽子,温帆朝在电话里说那是他先前固执己见的时候特意安插在刑侦支队为了盯着温予迟的眼线,但后来那小崽子自己先怕的不得了,就转去经侦支队了。
温予迟听完,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是父亲不提起,他都快忘了这号人了。
不过,忘了也好,这说明他的生活里有太多人值得被记住了,才会忘了一些无甚关联的人。毕竟人的脑容量有限,留给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足以。
进入了六月份,钤泽市的夏天便正式到来了。蝉鸣声和柳树的味道弥漫在傍晚时刻,街道上是三三两两饭后出来散步的人群。
这两周刚解决完一桩案子,下班之后又是难得的放松。晏钧和温予迟在一家两人常去的餐馆吃完晚饭,并肩走在别墅外的林荫小道上。
道路两边的柳枝在傍晚温馨的夜色下摇曳,温予迟的一边走,手一边有意无意地抬起来试图去触及头顶的柳叶尖儿。
须臾,温予迟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侧过脑袋问:“对了,你今天早上在我耳边说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