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这样了,这人还在说什么屁话?
什么温柔,全是错觉。
贺昭松开他的手:“有病。”
“有病的感觉怎么样?”易时问。
贺昭瞥见林佩玲又轻轻推开一道门缝,按理说,他应该说自己没事、感觉还行,但是他阖上眼睛,哑着嗓子说:“感觉不好,头疼脖子疼嗓子疼腰疼哪哪都不舒服。”
贺昭原以为易时接下来会说一句活该,再对他昨晚非要拉着他淋雨的事嘲讽两句,但易时没有,他只低声说了句:“去医院。”
“不去,”贺昭往被子里缩了缩,睁开眼睛正好和门缝里林佩玲的眼睛对视上,“不过,我能去你家住几天吗?我妈老是不听话不老实,乱来。”
被批评的林佩玲无辜地愣了几秒,迟疑地看向易时:“啊?去小易那儿?这样不好吧?”
易时却毫不犹疑点了点头:“好。”
贺昭说风就是雨,慢吞吞裹着被子坐起来,靠着墙壁发布指令:“我的外套在柜子里,黑色的那件风衣。”
易时接收指令,打开衣柜,从里面取下了黑色那件薄绒风衣。
“拿过来给我呀。”贺昭懒洋洋地说。
易时立即把黑色风衣送到了他的面前。
贺昭还穿着睡衣,扒下被子直接穿上了宽松的黑色风衣。兴许是因为还在发烧脑子昏沉,他动作很慢,把拉链对准就花了好几十秒,一点点拉到了下巴处。好几次,易时垂在身侧的手想帮他似的动了动,但都停住了。
贺昭下床的时候觉得头更晕了,定了好几秒才站稳,但还是转过头,盯着自己那一床被子:“把我这被子也拿上吧,我这被子又轻又软。”
反正易时房间的床大,正好各盖各的被子互不影响。
易时便又把贺昭这一床松软的被子简单叠了一下,抱在臂弯里,另一只手扶了扶贺昭:“站得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