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地上课,没有走神,没有盯着旁边看。下了课,腿一伸,踩着桌脚,把椅子推后一点儿,跟谁都能搭几句话,随口就能起哄开几句玩笑。
开朗帅气、性格好,眼角微微上挑,却不锋锐,懒洋洋的,嘴角总是噙着些许明亮的笑意,高高瘦瘦的骨架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单薄,却又不失力量。
这是贺昭。
看着喜欢的人,眼睛明亮荡漾,像枝叶柔软的小树承接雨水,露出最漂亮纯真的一面,迫不及待展示自己的顽皮灵动,毫无矫饰表达自己的爱意。
这也是贺昭。
贺昭有意克制了自己一整天,晚自习下课回到家一进门,砰地关上门,把易时抵在了门上。他原本只是想耍个帅,预料易时会下意识反抗,却没想到易时顺势配合他,他用力过猛,直接把易时推得背撞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愣了下:“疼吗?”
易时声音平静:“你说呢?”
“对不起嘛,”贺昭往前贴近了一点儿,温热地吐息吐在易时耳边,“憋死我了。”
易时把手放在他腰上,但是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放着:“为什么要憋着?”
一整天,贺昭都像以前一样跟他相处,只是一个正常的朋友、同学、同桌,再无其他。
“我就是想试一试,谁知道这么难。”贺昭抱怨,“刻意保持距离真的太难了。”
“别试了。”易时说。
“嘿嘿,你是不是也觉得好难?”贺昭问。
人对喜欢的人敏感得超乎想象,移身而来的体温,身上细微的味道,甚至衣料摩擦声都有一种类似于条件反射、不假思索的亲近,难以假装。
“嗯。”易时的指腹轻轻刮过贺昭的脸。
贺昭其实忍住了,反而是他,明明贺昭就在旁边,却被思念拉扯,思念另一个贺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