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只看见办公桌下那双擦得很亮的皮鞋,看起来很精致很昂贵,很适合主管的身份。
梁落安这样想,却没有抬头看一看鞋子的主人。
即便在刚结束不久的晨会上,新主管就已经和所有人见过面了。
“谈主管,我,我来汇报小组工作。”
梁落安束手束脚地翻开文件夹,“我们小组共有五人,陈武组长是主要负责人,和客户对接是,额,是……孙静静,嗯,然后……”“落安。”
一个低沉的男声打断了梁落安糟糕的汇报,但他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固执呆板地继续:“然后是,李蕴负责的是……”昂贵皮鞋在地面上走路的声音很干练,但因为它正在逐渐靠近,梁落安有些无暇欣赏,把文件翻了一页,好像想要加速进程,以求得尽快结束,可偏偏这个时候,连手指头和纸张都不听话了。
所有令人局促的因素构成一个泥潭,梁落安正在下陷。
“落安。”
男声再次固执而别扭亲昵地叫了梁落安的名字。
梁落安的头很低,几乎看到自己脚尖,但他看得更清楚的是对面已经站的很近的皮鞋,还有西裤笔直挺拔的线条。
他不再做自己的汇报,等候处决一样,非常抱歉地说:“对不起,谈主管。”
“没事的,落安。”
新主管没有评价他糟糕的工作能力,而是安慰他,然后又说:“你也别叫谈主管了,还是叫我名字吧。”
梁落安知道他的名字,谈琛。
不过现在不仅梁落安知道,部门的所有员工也都知道了这个名字。
即便如此,梁落安仍然在这件事情上有一种奇异的固执:“不了,谈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