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琛的喉结滚动,默默着,像是在等梁落安的下文,见他一时半刻没有说话,又低低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还在听。
梁落安转转眼珠,没话找话:“那个,开车很难吗?”“不算难。”
谈琛好脾气地回答梁落安生硬的问题,温和笑笑,“你还没有考驾照吗?要打算学?”“倒也没有。”
梁落安垂着脑袋,两只手扯着衣服下摆,来来回回地蹭。
因为自己在三句话之内就把天儿聊死了,他开始苦恼地寻找下一个话题,但由于实在不擅长聊天,所以话题之间的跨度很大。
“谈琛。”
梁落安想了想,有些犹豫地又问:“你的腿伤已经好了吗?”“好了。
不然怎么敢开车送你。”
为了等红灯,又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腿伤痊愈,谈琛稳稳地踩下刹车,车子停在路口。
他面上带笑,似乎有些开心,语气变得轻松:“你不是祝了我早日康复吗?我只是听了你的话。”
“啊。”
像是有些惊讶,梁落安忽然失神,小声地说,“原来有这么灵验么。”
他转过头,分明面对着谈琛,但眼神茫然没有聚焦,嘴唇含糊地嗫嚅,微不可闻地念了一声:“谈琛……”谈琛的眼神黯了黯,迟疑地转过头看着梁落安。
可梁落安又把嘴唇重新合了起来,逃避什么似的飞快把头转回去,眼睫低垂着,好像没有说过话,让谈琛怀疑自己听错了。
身后的汽车开始不耐烦地鸣笛,声音暴躁刺耳,他才如梦初醒地回神过来。
迟钝地看到路口红灯转绿,谈琛重新启动车子,没有等梁落安想到下一个话题,钢琴曲也只播放到半程,就到了梁落安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