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落安“哦”了一声,转过头,没有再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窗外。
过了一会儿,谈琛突然没头没尾地对他说:“落安,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想?”梁落安没有疑惑,沉默,但罕见地理解了谈琛奇怪的话。
他总觉得谈琛现在变得很奇怪,但或许他才是更加奇怪的人。
他的世界曾在大雨中长久地陷入黑夜,月亮离去,他日复一日地守着月光虚妄的倒影,在雨中浑身湿透。
他想,等到雨滴把月光彻底打碎,他也许就会死心。
对于笨小孩而言,遗忘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像是偏执而不自知地违背自然规律,倒影被涟漪打碎,又在他的心中复原。
在无数次没有尽头的复原后,谈琛迟来地回到黑夜里,正在捧起水中易碎的月光。
“落安。”
谈琛很轻地叫他的名字,“不要继续伤害自己,因为该记住那些的人不是你。”
谈琛又说:“应该记住的人是我,是我犯了大错。”
“谈琛,你那么聪明,我以为有很多事情,你是可以很容易理解的。”
梁落安低着头,思考了很久,艰难地告诉谈琛:“如果因为我让你感到很累了,所以离开了我,那不是错误,是你选择了让自己好过一些,我不会责怪你。
我可以尝试理解,但我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还是会感觉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