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落安的手先是惊吓似的后撤,再次试探地摸到谈琛的胳膊,身体很快靠上去,紧紧贴着谈琛,像遇险应激的小动物,呼吸急促地一下一下落在谈琛的肩膀上,用很小的声音叫谈琛的名字。
“没事,我在。”
谈琛用手摸了摸梁落安紧张的后颈,试图让他放松,但谈琛自己的手指却变得僵硬。
在充斥黑色的空间里,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梁落安看不到的表情。
梁落安还是怕黑。
虽然仍旧没能抛弃恐惧,但已经学会了不声不响地适应,习惯了不在黑暗中抓任何人的手,或叫任何人的名字。
谈琛不怕黑,因此无法将这种恐惧感同身受,但在挣扎求助时只能用手捉到身边空荡冰凉的空气,这种感觉,谈琛能够很深刻地体会。
习惯剥离是食用痛苦,起初需要咀嚼,而后直接吞咽,可以尝不到苦涩的味道,但那始终是苦。
梁落安似乎从谈琛的碰触中获得一点适应的勇气,回过神来,向一直沉默的谈琛解释说:“这个小区电路老化,有时候会停电,应该要维修一两个小时。”
“停电很频繁吗?”谈琛问。
“从我搬进来到现在,五年半里一共发生过二十二次,算频繁吗?”梁落安又经验老道地打开手机自带的照明,不太在意地说,“也不是很频繁吧。”
“很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