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池舜看向阮无城,满脸不可置信,“你这副样子不是那个飞升到天界不过20年的小神官嘛,哼,真是天界的笑话,就凭你还想和天界对抗,还想骗我?”
“池舜,你,我,归青冢、崇凛,我们四个,曾一起开天辟地,通神知鬼,才有了这天界、这冥界、这人间,正是我们四个的不是吗?”
“你!”
“池舜,当年我去定波海的时候,最后是你出现,告诉我方法,打垮了定波宫,击溃了鲛人,呵呵,我可都记得呢,你也没有忘吧?”
“你当真是阮无城?你,你怎会?”池舜松开了顾昀卿,走近瘫坐在地上的阮无城。
“呵呵,是我,我借了这个人的身体,还了魂,又入了魔,怎么样?神、人、鬼、魔我做了个遍,羡慕不?哈哈哈。”
阮无城仰天哈哈笑起来,他看着倒在地上的顾昀卿,昏迷不醒,笑容又变得苦涩,“池舜,你可知,归青冢是被崇凛杀的,现在,他又派你来杀我,我死了,你就得去冥界做那冥主,哈哈,这天界就全归他一人所有了。”
“你,你在说什么?阮无城,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池舜退后几步,指着顾昀卿,“是他吗?你自从剿灭鲛人回来后,念念不忘的人是他吗?你竟然贪恋的是个魔物?是他让你变成这副样子的?”
“不,他是人,他,他是后来入魔的,不关他的事,池舜,你听我说,我们只要联手把崇凛杀了,天界就是你的了,冥界也是你的,魔界也会对你俯首,我会管理好魔界,不再滥杀,你知道,人不灭魔就不会灭,我管魔界总比别人要好,这四界就全都是你的了,我和顾昀卿只想简简单单共守永世,好吗?”
阮无城跪坐在地上,他活了万年,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他做人处事向来果断干净,全凭心意,说话不会打马虎,更不会玩心计。
可是,今日,他卑躬屈膝,工于心计,诱劝着曾经的挚友杀害另一位挚友,呵呵,他阮无城怎么会有今日,当真是一念入魔,万恨心生。
“池舜,你听我说,你还记得吧,当年绞杀鲛人时,为了防止鲛人再生,你我、崇凛合力画了一个符咒,放在定波海里,诅咒那里永世不会有任何生灵,那个符咒是我放的,我知道在哪里,若是有人踏足符咒中心,你觉得会怎样呢?我们三人的力量,足以杀死他了吧。”
阮无城继续向前,扒拉着惊疑不定的池舜的衣角,“你只要引他来到人间即可,到时我会画好符咒,直接把他传送过去的,能解开符咒的也只有我们三个,但是他被困在里面,这就是一个死局,他永远都出不来了,哈哈哈,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池舜身形晃了晃,额角渗出冷汗,胸膛起伏不定。
“池舜,你还有一个儿子在人间渡劫时入了魔,被封在他的宫中了是吧,这都多少年了啊,他还没出来啊?”
阮无城站了起来,拍打了下膝盖上的灰土,走到顾昀卿身边查看他的伤势,不紧不慢继续道,“你迫于压力不敢为自己的儿子求情,也不敢让他去瑶池洗去魔气,重新回归神官的身份,只能靠着那个倒霉下凡投胎的神官拖着,是吧?”
“你,够了!”池舜阴恻恻的盯着阮无城,抬起手欲施掌,却终究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