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又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

姜离和秦渡打量着洞府内的一切，颇有些怀念的感慨。

姜离摸了下躺椅上略微腐朽的痕迹，说：“这些都是你做的。”

“姜北也帮过忙。”

当初，为了保下姜北的性命，姜离把他送入了轮回。

现在已经变成了清秀的小少年步北。

他有了新的生命，新的开始，也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姜离没想过让他恢复记忆。

会觉得他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而且，不仅是她，就连秦渡和齐悦都没想过唤醒步北的记忆。

所有危险的事情，大家都不想让他参与。

齐悦看着两人对洞府内的家具如数家珍，甚至还能说清楚是怎么做出来的，心情很复杂。

这种时候，她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被排斥在外的。

因为她当初，选择了叛逃。

时至今日，若说没有后悔，都是假的。

姜离和秦渡终于说的差不多了，两人隔着一张茶桌坐下。

所有的茶具都还能用。

刚才他们就发现了，整个洞府都很干净。

所有的东西，除了充满年代的气息之外，都被保存得很好。

这些东西也都还能用。

就算是往这儿住个几天，都没问题。

茶叶和水也都备着。

秦渡检查了一下，茶叶是好茶叶，水也是能够加续的，新鲜的水。

所以秦渡便直接用来泡茶了。

姜离坐在对面看着他泡茶。

除了两人身上的衣服不对，这场景，就和以前没什么差别。

姜离的眸光都柔和了几分。

齐悦看着这两个人，他们还真是亲密，任谁看了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永远插不进他们之中。

齐悦深呼吸了一口气，走过去，也毫不客气地坐下。

但说出口的话，却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咬牙切齿：“我叫你们过来，是有事相商的，不是让你们来怀念过去的！”

其实她更想说，不是让你们来谈情说爱的！

靠。

真的有种爆粗口的冲动。

但这实在不符合她的性格。

而且，姜离是姐姐……

所以她生生忍住了。

姜离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倒是秦渡，好心给她递了杯茶。

“要说什么事，也坐下来好好说，喝杯茶润润喉。”

齐悦：“……”

真是无法拒绝呢。

她抿了一口茶。

姜离这才出声：“就不用耽误时间了，你自己把想说的事情都说出来吧。”

齐悦：“？”

刚才到底是谁在耽误时间啊！

但她现在也就是在心里抱怨抱怨。

她深呼吸一口气，盯着面前的一杯茶，说：“我是来找你们合作的。”

“嗯。”

齐悦就知道，他们的反应是这个。

他们早就猜到了。

她也不介意，继续说：“我后悔了。”

听到这四个字，姜离端着茶杯的手仿佛抖了一下。

轻微的。

如果不是秦渡发现茶杯中的茶，微微泛出了一圈涟漪，说不定还真的看不出来。

随后，她神色如常地把茶送入口中。

他们两人都没说话，齐悦心里一酸，闭了闭眼，便继续说下去。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了。”

当年，她因为贪玩和向往人世而叛逃了姐弟，一个人在世上闯荡。

但她的体质特殊。

所到之处，所有的黑暗面都会被她吸收。

一开始，她觉得没问题。

因为吸收了这些，她好像更强了。

在姜离找到她的时候，竟然都能反手将她打伤了。

当自己知道把姐姐打伤了，刚开始冒出来的感觉竟然是兴奋而不是担忧的时候，她意识到不对了。

尽管她叛逃，可她从未想过对姜离和姜北下手。

那是她在世上最亲牵绊最深的人啊。

她怎么能这样？

可所有的情绪都变得复杂难料了。

事情也越来越朝一个她不可控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