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在吗?我,叶子。”连叶儿灵眸明动,丹唇微启,人未至,先闻芬芳。
“枫。”
“啥事儿?”
枫立在门旁,睡眼惺忪。昨夜的惊魂一梦,似乎还未褪去。
“枫,这么大的雪,工地停工了。正好离恨湖结冰,爹想招呼你打鱼去啊。离恨湖的冰老厚了,冰面上凿个洞,那鱼儿就自个儿往外蹦,可好玩儿了。”
莲叶儿牵着凌江枫的手,雪地里飘起一抹红色的靓影。
叶子的家在莫市,相距此去不过七八里地。风雪里,不比平时。到的村头,已是巳初时分。
早闻几声犬吠,叶儿的爱犬迎上来,亲热地围着身边转,一边嗅著,一边呜呜地撒娇。
五间土坯房,青砖镶柱,虽是红山草苫,却是桐油浇筑,冬暖夏凉。造型拙朴,极具考究。看这做派,非是一般人家所能比拟。格局西三东二,西三间做堂,东两间是厨房。
靠南窗执著一盘大炕,炉膛里炭火正旺。窗外朔风正劲,室内温暖如春。
莲荣正盘在炕上喝酒,作陪的一位,凌江枫认得是淘金矿上老把头赵鸿雨,另一位面生。三个人谈兴正浓,不知聊些什么。炕下头坐着几个庄邻娘们儿,小声议论着。
“爹。江枫来了。”
连老汉喝得红光满面,答应一声,又忙招呼凌江枫。
“哎呀,枫儿,快炕上暖暖。天儿冷吧?
赵把头也随声附和。
“江枫,挨着我坐吧。大雪天不开工,这不来找老哥靠酒喝吗。”
叶子娘铿铿从锅里铲出一盆辣味兔肉,野味的鲜香和着红椒浓浓的辣香飘出来,凌江枫不由打个阿嚏。叶儿就格格笑,凌江枫的脸悠忽一红。
“馋啦?快,喝一盅吧。待会儿打鱼还抗冻。”叶儿娘开句玩笑又拿眼瞪一下莲叶儿。
炕里边的青壮汉子生怕打断了他的酒资,嚼一口兔肉,顾不得擦一擦嘴角儿上的流油。
“啊呀,那叫哟个邪乎儿,只见一团大火球子,连蹦带飞地向离恨湖方向去了。半边天上都红了,起初以为是天干起火呢,不对呀!那个大火球子会飞嘛。”
叶儿爹已有了三分酒意,眼珠儿上分明红了,斜乜着朦胧双目,十分认真的神态,似乎在证明。
”我说什么来着,这是红狐呀!还能错了,当年俺莲房老莲家,就和这狐仙有一段缠扯不清的渊源呢。”
“大哥,算了吧。就算是红狐,人家也早得正果啦。昨夜那位还不知是哪家神仙。”
鸿雨老把头瞅个空子插话。
“反正我来矿上七八年啦,就听了一回,传说当年九龙山下游离恨湖那,有个狐仙修道怎样怎样的。三哥你说那个,真的假的?”
“枫儿。你东邻三叔。”莲荣指指里边的汉子。凌江枫点点头。
“三叔,你还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