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紫凤翩翩 萧郎何处

碧海今宵 七星映寒江 2609 字 2022-10-25

“莲医仙,令爱徒到底能有几成把握呢?”

莲岐内心何尝不担心?他知道,哪怕此时怒江涌起千层浪,我自稳坐钓鱼矶。若是阵脚一乱,事反不妙。莲岐暗暗祈祷,三宝郎呀,我的好徒儿,你可一定要给为师争气,千万不可因儿女私情,废了莲房大事。一念思毕,强颜回到。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怎么急?”

玄元一听,奥,你这是没底儿了吧,我的事岂不要泡汤?不行,得让他吞吞钩儿,往深里钓你一钓。

“莲医仙,你说能行,袁福说不行。不如这样。”

“怎样?”

“我俩打上一赌,如何?”

“仙王,这样事情如何赌得?”

“哎--既是成事在天,又有何不能赌得?三宝郎若不负众望,本王就把我最小的女儿,龙月儿许配与他,做一对恩爱夫妻。若是事有不谐。那,本王就不好说啦!”

袁福一听,一双绿豆小眼儿滴流一瞪,一改此前毕恭毕敬的造作,遂歪着脑袋看向莲岐,接口道。

“好!圣王金口,本相作证。”

莲岐一听这茬,心道,奥,你这是要跟我翻眼啦。我且以守为攻,成败由他。

“莲岐谢仙王美意。可是,我家宝儿已有胡雪儿姑娘,仙王不是不知道。儿女之事,你让莲岐如何答允?话又说回来,万一劣徒不辱使命取回那一枝并九莲呢?”

玄元倒乐了。暗想,如此岂不正好全我美意。于是龙颜大悦。

“好。姻缘的事由他去。他若能成此大事,本王另赐他一件旷世奇宝,‘禹盘’何如?”

禹盘?袁福一听龙王欲以禹盘赐予他,不禁眼红嫉妒起来。

“王上,这‘禹盘’可是当年三皇之一大禹治水的宝器,乃是娃皇娘娘御赐之圣物。而今,乃我怒江千里家业镇江之宝啊!岂可说赐便赐?王上三思,吾王圣明!”

“袁福,休说废话。本王生意已决,今天就用这上古圣物作个彩头,极尽人事,验一回天命。莲医仙?你看如何。”

莲岐乍听禹盘二字,心中既兴奋又吃惊。这赏赐可是太贵重喽!吾徒三宝郎,若有福缘,得这千古圣物,将来纵横三界,来去如风,岂不潇洒快哉?今天我莲岐何不与他赌一把?输也,赢也还能怎样!当下应道。

“好!就依仙王圣意。”

各位朋友,“禹盘”究竟是何来历?我若不说出“禹盘”之来历明细,又怎知他为上古圣物?

上古时代,距今已不知几千年。华夏大地洪灾泛滥,部落危难,黎明倒悬。尧舜二帝命繇治水,他不懂水龙秉性,以堵为则,枉负九年之功,水患不能除,一腔丹心,惜乎被处死羽山。

舜帝起用繇之子大禹,俞素有才干,更胜于乃父。且磊落胸襟,不因父之死而怨恨二帝。遂一手持尺规,一手携耜,奔波于山川洪流。

因天命所系,时玄女娘娘见洪灾不退,一来慈心救世,二来使命系焉。于是,趁大禹梦中赐赠一‘宝壶’。大禹梦中醒来,记起玄女娘娘所托之事,潜心研究禹盘的奥妙。始悟大道,方知堵不如疏。一十三年之后,水患彻除。为表其功,中原大地又称禹域。

世人切莫认为这“宝壶”,不过一容器,盛水纳谷之用,那你阁下是看小喽!此宝能容天地之大,其形状,非钵非瓮,或方圆有底一端开口之类。却是一条金龙盘旋,就盘旋窝里生出一个算盘,共有九档,盘尾只露一块龙尾,整个宝壶,古而不拙,精光闪烁。巧而不媚,雅典尊贵。

首尾两档空之,中分七档,共有五十六个珠。按天一地七,天二地六,依次排列,最后一档则是天七地一。五十六珠,去一不用,正和天地阴阳之数五十有五。其卦正和八八六十四,内涵阴阳消长,术数推算。说他容天地之器,当之无愧。

大禹正是悟透阴阳消长,方知堵不如疏,后来果然功乃大成。

朋友,这一截,一般人看来,可能奥涩难懂,但我不得不啰嗦下去。禹盘的奥秘,今天必须公之于众。

宝壶之盘,首档为空者,象征无极,无中生有:天数自一至七,象征天道循环,至七而绝处逢生。

至九档,仍为空。象征万物复归幽冥,有中生无;阴阳消长之意自在其中。天地者,阴阳,就是指乾坤两卦。

莲岐的《七星谱》有云:老阴老阳生六子,乾坤两地空不空?虚之数是六,实之数是八。此盘代入天干地支,可推命术,代入五官九州八卦,可推面相;消长者,天地尚且如此,何况六亲,何况才官,况乎草木动植之数,乃至红尘情爱,悲欢离合,无不如此。

至于详细推演之法,于此不赘。后来有缘读此书之人,且有意于天地之心者,或可悟此寥寥数语,思过半矣。《作者七星映寒江》谨记。

闲言少叙,再说莲岐听到玄元这一番赌资,不由心动。至于三宝郎成功与否,那都是天命所系,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心下一狠,便将此事答应下来啦。

玄元也是大喜,毕竟君子一言,加上仙王九鼎,料想此事已无大碍,就放下心来,静静地等候三宝郎不提。

万年红狐胡雪儿,从九霄极天,紫玉玄墟,请下玄女娘娘法旨。旋即凌云驾还离恨湖。

雪儿息了九丈红云,轻移莲步,飘摇起杨柳身姿,就进了闺楼。

但见三宝郎立在西山墙下,正对着《吹箫引凤》画卷,深深沉思。

“宝儿,想什么呢?”

三宝郎丝毫没有察觉到,雪儿倩影翩然,已立在他的身后,蓦然回首,胡雪儿一双美瞳关切地注视着他。不知为什么,刚才的烦恼,霎时融化在她的温柔里。

“雪儿,我正纳闷儿,画中的弄玉为何不吹她的碧玉笙,反而改吹洞箫呢?”

雪儿欲言又止。

三宝郎满腹疑问。

“还有,她的意中人箫史,为何时隐时现,总也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