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阁老,慕白哥哥。不如到山下找户人家,弄点吃的。顺便再雇个向导,看有无近道直达飞鹰山阴阳绝壁。”
二人称好,决意已定,立刻落实。
离蜈蚣岭东北三里,有村,命名蜈蚣村。
小村不大,大概千把口人。一进村庄,便觉阴风飒飒,脊背酸麻。一路走来,家家关门闭户,不见人影。
慕白公子道:”宝郎弟弟,怎么感觉庄上阴气笼罩?心中怪怪的。“
三宝郎没有回话,四下里转转,多是些蓬门蒿户,萧索破落。心下暗道,我们一行十二人,哪怕吃他一顿饭,也一时拿不出这多米面菜肴,不如找家大户人家才好。
好歹转到村东头,见有一户,高门大院,远远望去,一幢洋楼,红红绿绿的名乔贵树掩映之下,假山隐约,回廊迥曲。
一行人策马向前,及至近时,但见门前水缠玉带,一溜东去,蜿蜒北转,正东一汪碧水澄澈含蓄。
鸿升老员外道声:“好个风水宝地。”
三宝郎细审水口,却是黄泉大煞卦位,不由频频摇头:“非也,非也。此地不主财败,定主丁绝。”
众人皆不认为,三宝郎下马向前,将朱漆大门擂的山响,口称:“老东家在家吗?”
时间不大,内里出来一人,年约天命,对襟轩裳,革履貂帽,仪态雍容。只是面容红里透黑,一团阴气布满五岳四渎。见了三宝郎一行,大为惊诧。
“舍下蜈蚣村刘某寒舍。不知小公子到此有何贵干?”
三宝郎低声道:“过路之人,行经宝地,偶尔看见贵府阴气太重。怕有大碍,于心不忍。故来打扰,顺便知会一声老东家,也好防范一二。”
刘财主大吃一惊,道:“原来是贵人,快请进。”
众家丁留在东厢房待茶,三宝郎兄弟两个,以及鸿升老员外,就随刘财主进了正堂。
客套一番,刘财主直奔刚才话题:“宝先生,如何一眼就知道我府上吉凶?”
三宝郎着急赶路,也不必拐弯抹角儿:“府上出水口犯了八败之煞,故有此说。”
对方迫不及待:“宝先生,怎么讲?”
“《七星云》,八败煞,八败煞,先发家后败家。阳宅风水不催你,金山银海又如何?多少男丁变虚花。”
“虚花?”
“对!你仅是过继承嗣,并无真儿!”
只此一句,刘财主老泪纵横:“神仙也,神仙也。可怜我儿十九那年夭折而亡,葬在西南乱石岗。老朽万念俱灰,近年也就不怎么经营啦。看着外面风光,实在是家道中落。”
慕白公子,还有鸿升老员外看着三宝郎潇潇洒洒一通话,说的老东家声泪俱下,二人那个佩服,无以言表。遂说明来意,老东家一收悲戚,赶忙吩咐点火升灶,但有好酒好菜,一应俱齐。
慕白公子忽然想起昨夜遇到那座孤坟:“老东家,您那早走的儿子,莫非葬在桃花庙西南五里处山上?”
“正是。”
三宝郎语出惊人:“老东家,此地阴水照阳宅,还怕鬼魂入家吧?庄上,或家宅上有无邪祟发生?”
“宝先生真神人也。庄上传言有僵尸出没,掠食牲畜,吸食人血的怪事也有好几次了吧,这不家家关门闭户,人人自危。”